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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嘖了一聲，秦元媽再次開腔：&ldo;趕緊給我滾回來！&rdo;

楚堯側過身給他讓開道，秦元無奈，只得三步並兩步上樓，應道：&ldo;這不回著呢！媽，你別喊了。&rdo;

他走後，楚堯向廚房看了一眼，江北北奶奶正跟嚴清明絮叨著，說她最近老忘事，血壓有點高。

楚堯默默到廚房檢查了煤氣水電，檢視了冰箱裡的菜和水果。

等嚴清明走後，江北北奶奶笑眯眯看著楚堯，說話聲音自然而然放輕緩了：&ldo;堯堯啊，你工作還忙嗎？前兩天你媽說你出差了，說你到什麼所學習去了。&rdo;

楚堯答：&ldo;三零二研究所。&rdo;

那是全國唯一一個研究殯葬的研究所，楚堯作為優秀員工，上週被派到研究所學習交流去了。

他沒過多解釋，大多數人對和死打交道的職業或多或少都會有牴觸心理，楚堯剛剛到殯儀館工作時，會自覺地注意跟旁人之間保持距離。

&ldo;哎，到底是社會進步了，殯葬也有科學研究了，還是有文化好，你這孩子心善……&rdo;奶奶絮叨著，喝了降壓藥，一回頭，看見楚堯在笑。

笑的很輕，半垂著眼，也不知道那句話讓他開心了，眼神溫柔。

奶奶道：&ldo;前兩天你爸剛釣的魚，冰箱裡還有，你啥都不用操心，早點回家歇著去。對了，鍋捎回去，你媽昨天做的米酒湯，給整鍋端來了，北北一人喝了快一鍋。&rdo;

聞言，客廳的江北北鹹魚打挺猛抬頭，大叫：&ldo;奶奶放下！那鍋我沒刷呢！&rdo;

江北北奶奶掀開蓋子一打量，唸叨：&ldo;你個懶妮子，沒刷你蓋上蓋子放旁邊做啥？&rdo;

楚堯微微笑了笑，側頭望向客廳。

奶奶對楚堯說道：&ldo;讓她刷完送過去。慣她呢，懶得要死，喝完不刷鍋。&rdo;

&ldo;沒事，順手的事。&rdo;楚堯帶著鍋回家，關上門後，他聽見奶奶對江北北說：&ldo;昨天喝完也不把鍋送回去，倒是有功夫跑樓上幫秦元他媽擇菜，你這姑娘……&rdo;

樓道的燈滅了，楚堯立在黑暗中，抱著鍋沉默。

家門忽然大開，楚堯媽像逮到兒子出糗了一般，捂嘴偷笑，輕哼道：&ldo;幹嗎呢？聽見你出來，半天不見你進來，忘了家在哪了？站門口發呆。快點進來，進來給你說件事。&rdo;

楚堯點點頭，進門，輕聲道：&ldo;我先刷個鍋。&rdo;

楚堯媽調侃他：&ldo;刷就刷，笑什麼？刷鍋還這麼高興，真是兒大不中留，老楚，你看看你兒子……&rdo;

而在江北北家，江北北盯著茶几上的牛奶，鼓起腮幫，瞪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ldo;喝了快去睡，又這麼晚回來。跟他們出去吃飯了？&rdo;

&ldo;奶奶……&rdo;江北北依然趴著，像只搭在沙發背上的海參，喪聲道，&ldo;我心亂，難受。&rdo;

&ldo;年紀輕輕的，毛病挺多……&rdo;

&ldo;我今天相親去了。&rdo;江北北滑坐在沙發上，下巴抵著靠枕，道，&ldo;秦元媽給介紹的，我沒好意思拒絕，就去見了，唉……&rdo;

&ldo;她給你介紹的？&rdo;江北北奶奶道，&ldo;還沒說你呢，昨天怎麼跑樓上吃飯去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