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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他走之後,你也快回京了吧?”
湛霄沉默片刻溫柔一笑,“不急。”
歸旋暗暗嘆了口氣,她真不想湛霄離開嶽寧,不過她知道他遲早是要回去的。“湛霄,你放下朝堂之事陪著我這麼長時間已經夠久了,很多人還在等你回去。我知道你擔心我身上的蠱毒,不過這個也不能著急,你先去處理要緊的事,天下異人那麼多,咱們再慢慢尋訪便是。”
湛霄靜靜看著她,溫柔深邃的眼中似有難言的情愫和隱秘的悵然,過了片刻,他輕鬆一笑,“阿旋還記得我們說過的嗎?待我忙完了朝堂之事我便帶你遊歷江海,四海之內總有神醫,若實在不成,我便親自去西泯把那個司徒無恤綁回來便是。”
這個法子他不是沒有想過,司徒無恤武藝高強、身份高貴,要他死不是沒有辦法,但要把他從西泯活著綁回來卻是機會渺茫,而且一不小心便是打草驚蛇。
歸旋如何不知此事無異火中取栗?她搖頭笑道:“這招不成,即便捉了他,他肯定也打死不會為我解蠱,因為他知道若是解了蠱,你肯定會將他碎屍萬段的。”
湛霄微微一笑,“何須他解蠱?我自會廢了他的武功把他關在籠子裡好生餵養,保他長命百歲無虞。”
湛霄這話說時語氣尋常平淡,歸旋卻聽得心中一寒,秦無恤雖死不足惜,但如若真落到那般情形對秦無恤那樣的人來說真比殺了他還殘酷。
湛霄見她沉默不語俊逸的臉上閃過瞬間的陰沉,旋即溫存一笑,“好了,別擔心,這些事情我自有安排。”
她耳上明耀的墜珠晃得有些讓人眼暈,他伸手輕輕捏住把玩,“我再多陪你幾日,懷王殿下晚些時日當太子沒什麼了不起,那個位置是他的,跑不了。”
***
湛霄又住了將近一月才走,他又尋回數名巫醫,說法皆與懷王說法一致。
年末之時湛霄回到京城,不久陛下宣佈改立懷王為太子,而原太子偃晟封為賢王,並將大魏西部燕、翼、幽三州劃為賢王封地。
聖旨頒下之日,偃晟親往乾清宮謝恩,他叩謝皇恩,跪伏在地言道:兒臣別無它願,唯祈父皇允兒臣將母后靈柩遷往封地,藩王無詔不得入京,兒只恐自此別後再無祭拜母后之機。
皇帝聞言大慟痛哭失聲。
這一夜,偃修聽人傳報乾清宮內的訊息後只微微一笑,他徐徐走到窗邊推開了窗,頭頂一輪孤月如冰玉在天。
只怕此刻父皇的心情也如這孤月一般冷。
他的皇位沒有傳給愛子偃晟,也沒有傳給愛子偃昂,而是傳給了他這個一直被漠然視之的兒子偃修。
聽說當年母妃得知父皇給他取得名字後偷偷垂淚了整整一夜。
“晟”、“昂”皆如日中天、皆乃帝國之晨,唯有她的兒子只需偏安一隅、修身養性即可。
不過,他的父皇終將看到這大魏江山在他偃修手中如日中天、煌煌盛世。
***
這個春節歸旋是在嶽寧度過的。
湛霄走後不久,靖安侯便來到了嶽寧。歸旋看得出廖夫人表面上雖然沒什麼不同,可實際上氣色卻一天比一天好了。
她去拜望廖夫人的時間少了,大部分時間和春靜、可人耗在一起。
靖安侯在府,她不敢像以往那般出府遊玩,窮極無聊之下只得悶在家裡繡花樣子。不過她繡出來的東西比不上書卿、比不上春靜,連可人都比不上,歸旋看著她們想笑又不能笑的模樣常常是一口氣憋在心裡,只能沒事拿出她們的婚事調侃一番。
春靜和可人還是有些不對點,不過明面上還過得去。歸旋發覺春靜其實也是個綿裡藏針的性子,府裡原有些下人對她這個從下等奴婢提起來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