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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否則當初也攔你不住。”
靖安侯默然許久,忽而長嘆一聲,伸手將妻子擁進懷裡,“是啊,我一生自詡通透灑脫,可
到頭來終究為情所累,若不是顧忌湛兒與你,我豈會當斷不斷容她活到現在?”
他一生都在做他理想中的自己,可終究達不到通達無我的境地。
“滌生,不要想那麼多,你已經盡力了,你已經很老了。”廖之儀伸手撫著丈夫鬢邊的白髮
。
當初卓然不凡、瀟灑出塵的少侯爺終於和她一樣變老了呢。
“……把那些事情都交給年輕人,滌生,由得他去吧,這世上的事情自有定數,我一生隨你
享盡榮華富貴,剩下的該怎麼樣便怎麼樣,為妻……倒也不是很懼。”
慕滌生不禁曬然。
閉上眼眸,當年那個被紙鳶砸中,卻撫著額頭明麗而笑的女郎依稀又出現在眼前。
歲月如水洗盡鉛華,待到發染銀霜之時,她竟漸漸恢復成如初的模樣。
可他與一生拘謹到老看淡灑脫的妻子正好恰恰相反,活到他這個年紀早已該順應天命,然而
人生在世註定有那麼多卸不掉和放不下!
***
大魏,太極宮。
太皇太后周氏走進立德大殿,正在案前沉思的偃修見到她連忙起身相迎,行禮道:“皇祖母
如何來了?有事使人傳喚一聲便是。”
周太后微微一笑,“哀家夜間素來少眠,聽聞這幾日皇帝也睡得甚晚,便過來瞧一瞧。”
偃修道:“勞皇祖母掛心了。”
周太后道:“無礙,正好咱們祖孫許久不曾好好聊一聊了。”
說罷揮退左右。
偃修恭敬地將她迎到上座。
周太后微笑道:“方才哀家見陛下神思之間憂慮忡忡,可是在為公主被刺一案犯難?”
偃修頓了頓,道:“正是。如今此案朝臣爭論、天下關注,沒有一個明晰的說法是不成的,
而且月宛國那邊也難以交待。”
周太后和煦矜貴的笑容裡浮起一抹輕嘲,低聲道:“恕哀家多嘴,勸陛下四個字——見好就
收。”
偃修臉色微微一變。
周太后道:“若陛下想以此事打擊慕侯的名望聲譽,此時已經達到效果,再接下去就適得其
反了。”
偃修猶疑道:“可是天下悠悠之口難堵,宮門之外今日還有上書情願的官吏文生……”
周太后臉色忽然一凜,“那些人若不是皇上縱容,何敢如此大膽!皇上還在等什麼?等這些
百無一用的酸儒能將靖南侯拉下馬來?還是在等靖安侯府會迫於壓力將楚夫人送交刑部?!
哼,可惜這兩樣都斷無可能,再逼迫下去只會是一個結果,那便是靖南侯不反也得反了!”
偃修額上不禁出了一層薄汗,一瞬間猶如醍醐灌頂,臉色發白道:“皇祖母說得是,是朕糊
塗了。”
周太后眉頭微鎖,悠悠嘆了一口氣,“陛下啊,你一向英睿明智,怎麼一關係楚夫人便亂了
分寸?說來說去,不過一點割不斷的貪念罷了。你也不想想,那慕侯手握雄兵,又對楚夫人
愛愈性命,你都舍不下,他又豈會乖乖捨棄妻室?你這樣只會逼得他鋌而走險。”
偃修慚愧不已,垂首道:“祖母教訓的是。”
周太后臉上這才浮起一縷笑容,緩聲道:“不過事情總是一體兩面,楚夫人既為你之軟肋,
更為他之軟肋,這,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
慕湛霄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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