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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過了許久才發出聲來:“……你……你說什麼?”
他緩緩道;“我當日娶你,既不是感你之痴情,也不是憐你處境,只是兩害相權取其輕。我素有兼達天下之志,在江州苦心經營數年,終於贏得政績斐然官聲清明,那番回京自是入閣為輔,從此遂青雲之志。可如果在這個時候鬧出莫名其妙至下屬女兒喪命的風流案子,漫說是拜相,只怕是入閣都永遠成了泡影。
這麼些年我禮待於你又吝於情愛,便是想讓你看清現實謹守本分,沒想到,到最後你還是鬧到了這一步。”
徐玉杳臉色灰白目光呆滯,過了許久徐徐笑了起來,原來,原來她這一生都是個笑話,在她看來痴情的付出,在對方看來只是負擔和蛆蠱!
“你準備怎樣處置我?”她問。
慕滌生緩緩道:“你收拾一下,明日去感業寺。”
是啊,從此青燈古佛再無波瀾,這也很好,這也是很好的結局。
徐玉杳看著他的背影道;“你和她真是一對,都這樣薄情寡愛,都這樣只知道理和本分。”
他的背影微微頓了頓,繼續走出門去。
是夜,徐玉杳吞金自盡。
廖夫人至此纏綿病榻一病不起。
☆、第42章 出其東門
廖夫人慢慢喝下碗中的藥;將碗放到床邊的桌案之上。
“夫人可要服一粒梅子?江太醫這次開的藥苦得很。”一旁服侍的婢子問。
廖夫人搖了搖頭,揮退婢女;抬頭問守在一旁的丈夫:“昨日玉杳的法事做得怎樣?”
昨日是徐玉杳七七之日。
靖安侯道:“請弘遠大師主持法事;一切妥當。”
廖夫人點了點頭又問:“佩兒怎麼樣?跟著旋兒可還習慣?”
靖安侯道:“還好。之儀;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安心養病便可。”
廖夫人苦笑一下,“說得也是;以後只怕佩兒也不願意再跟著我。”
“不會,我的女兒不會那般不明事理。”
廖夫人牽了牽唇角,問:“你說她長大後會像誰?希望不要像玉杳,也不要像我。玉杳說我像這般不識情愛的女人根本算不得女人。”
徐玉杳的一輩子雖然糊塗雖然痛苦雖然禍害,但活得真真正正像個女人,為了情生、為了情死、也為了情苦,為了情爭。
而她廖之儀的一生又算什麼呢?順風順水、身在福中,但她可有一刻為自己活過?可有一刻做過想做的自己?
靖安侯看著她鬢角的白髮,過了片刻收回目光,微笑道:“休要聽她胡言,你為我生了一兒一女,你不是女人誰是?”
廖夫人聞言忍不住也低眉笑了起來。
靖安侯暗暗嘆了口氣,不動聲色地道:“睡吧。”
***
兩人靜靜躺在床上,燭火已滅,唯有月光從軒窗外透過淡淡的清影。
廖之儀一點聲息也沒有,但他知道她沒有睡。他如往常一樣握住她的手背,可她卻沒如往常一樣感到些許的溫暖,反而……更冷。
這十數年來她一直靠他掌心的暖意入眠,可這一夜、這一刻她忽然覺得不夠,忽然覺得無法再忍受。她側過身靠向他肩頭,哪知他幾乎立刻地轉過身來一隻掌心按在她的後背,另一隻手臂從她的頸下穿過,幾乎一瞬間便把她圈進了懷裡。這熟悉的胸膛和溫度頓時將她的淚水燻了出來,她緊緊貼在他的胸前壓抑無聲地哭了。
他的身軀還和多年前一樣,強健、結實、溫暖、帶著淡淡乾爽而好聞的氣息。這讓她的淚水更多,他依舊如昔,可她卻已是垂垂老矣。他們在黑夜裡擁抱,這畫面和多年前一樣,可中間卻隔著一條時光的河,即便自己看不見,她也知道那是一幅難以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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