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第2/3 頁)
細地看過這些鈴鐺的形狀,現在留意到是蝴蝶形狀的,乍一看彷彿有血有肉的銀色蝴蝶,可見製作精良。
而祁不硯的面板是常年生活在陰暗處、沒有見過陽光的白,銀蝴蝶小鈴鐺略顯鬆垮地戴在上面,似隨時有滑落腳踝掉落的風險。
叫人看了想將銀鏈子拴緊點。
賀歲安坐在榻凳,拿出散發著淡淡香氣的膏藥。
本想讓祁不硯自己塗的,見他墜著銀飾的長髮散落,一動便垂下來,容易蹭到膏藥,他又不喜歡把頭髮全紮起來,她打算幫他上藥。
自蜘蛛從古墓出來,不知為何變得奄奄一息,似出現蛇的冬眠狀態,蜷縮在溫暖的被褥裡。
蜘蛛看樣子是暫時沒辦法替祁不硯治療傷口的。
只能靠人了。
賀歲安撩起祁不硯腳踝上的銀鏈,彎下腰,細看傷口,像被一樣長長的東西抓傷的,跟被人的指甲撓傷十分類似。
假如抓傷祁不硯的是人的手。可哪有人的手能隔著一層靴子將他的腳踝抓得鮮血淋漓、滲著紅的骨頭外露,她看了心驚。
換作賀歲安,非得疼死。
偏祁不硯彷彿不知道疼,面色如常,纖長眼睫輕輕眨動,墨髮垂落腰間,手隨意撐在床榻上,又因腰封束著腰,更顯腰細。
賀歲安輕柔地給祁不硯塗藥,每塗一下,習慣往傷口吹一口氣,系在他腳踝的鈴鐺有清響。
她以為是弄疼他了,動作放得更輕:“我弄疼你了?”
“不是。”
他腳踝稍微動了下。
祁不硯掌心托起安安靜靜蜷縮著的蜘蛛:“你應該也在好奇我為什麼聽了郡主的話出來,而不是繼續深入古墓,找我想要的東西。”
賀歲安先點頭再搖頭。
他倒是不懂她了。
她道:“我是好奇你為什麼出來,但我相信你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有原因的,所以我也不多問,你想做什麼,我跟你就行。”
祁不硯看了賀歲安良久,好像才感到疑惑:“賀歲安,當初你為什麼想跟著我。”
賀歲安像是有點說不出口。
他等她說。
她還是說了,臉帶有一絲不太好意思的紅:“想活。”
倒不怕他會動手殺了她。祁不硯想,她恐怕不知他以前也不是沒殺過想和他同行、卻心懷不軌之人,殺完後盡數餵給他的蠱了。
他就在旁邊愉悅地看著。
賀歲安晃了晃祁不硯腳踝的鈴鐺鏈子,想取下來,上藥太不方便了,她一鬆手,會蹭掉藥的。
她看著沒解環的銀鏈,躊躇地問:“能不能解開的?”
“解不開的。”
說罷,祁不硯瞥了一眼,腳踝鈴鐺晃動,音色脆亮,他漫不經心:“天水寨的銀鏈只能斷,不能解。銀鏈斷,即人死。”
說來也是奇怪,祁不硯向來信奉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卻也親眼見過不小心弄斷銀鏈的天水寨人在俄頃間死於非命,藥石無醫。
這算是會用蠱的苗疆天水寨人的一個致命弱點。
幾乎沒外人知道。
信奉神的天水寨人認為這是老天爺在賜予他們詭譎的蠱術後,防止他們亂來,給予的枷鎖。
所以他們不會輕易讓別人接觸自己戴的銀鏈,最重要的是隻能戴著,又不能藏起來,對待銀鏈更是小心翼翼,當神來供著也不誇張。
祁不硯對待銀鏈依然隨性。
他不想死,是不想死於他人之手,至於銀鏈……要斷不斷。
賀歲安沒再說要祁不硯解掉銀鏈的話,左看看,右看看,想用什麼來固定住他腳踝的銀鏈。
到後面,她用了自己的綁髮絲絛,長度和粗細都剛剛好。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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