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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多情瀲灩的桃花眼,此時卻如三九寒冬,桃花不復存在,只有漫山冰雪。
沈輕舟氣得咬了咬牙,身體往後一仰,靠著椅背,兩腿呈八字分開。
他按了按太陽穴,喉結滾了滾,眸子半眯,掩住眸底的戾氣。
起初他以為那個女人,只是無腦愛慕他,對此,他心裡是很不屑的。
後來他發現她並非是滿腦子只有男女情愛,現在看來,倒是他低估他了,那女人可一點不無腦,清醒得很,竟然還想玩弄他。
沈輕舟被氣笑了。
好,很好,好得很。
既然那女人想玩,那他就陪她玩一玩。
他彎身去把摔碎的罐子撿起來,把撒在地上的金銀花也一根根都撿起來用紙包好。
陸從霜哼著調子,手伸到木盆裡試了試水溫。
溫度正好。
她解開腰帶,脫下一層層衣衫裙子。
腳伸入水裡攪了攪,舒服。
沈輕舟雙手捧著泡好的金銀花水壺來到客棧,迷人的桃花眼含著春風般的笑,滿眼深情。
他刻意換了身衣裳,是一身寬袖窄腰的月白色長袍,寬大的袖子顯得氣質飄逸出塵,緊束的腰身,將他寬肩窄腰的身段完美的襯了出來。
頭髮用一根白玉簪子綰著,額前留下兩縷龍鬚發,更顯出風流倜儻的瀟灑氣度。
「你們掌櫃的呢?」沈輕舟笑如春風,一雙眸子水汪汪又亮閃閃。
他一撩衣袍,抬腿邁進客棧,一舉一動都透著風流瀟灑的勁兒。
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店裡的夥計都愣了,像看陌生人般看著沈輕舟。
孟懷甩著帕子將他上下打量了眼:「謝大人這是……在哪兒發財了?」
雲榮看著一身貴氣的沈輕舟,微微怔了怔。
這種「貴氣」並非是指穿金戴銀的貴,而是自骨子裡傾瀉而出的貴,一種渾天然的矜貴氣度。
根本不像是出身貧寒之家,像是含著金湯匙出生,自幼被人捧著長大的富貴少爺。
他還記得書生剛到客棧的那天,當時正下著雨,天陰沉沉的。
而書生的氣質,如陰雨天一般,陰沉沉的毫無生氣。
當時孟懷出去辦事了,唐羽悶在屋裡搗鼓藥,是他招呼的書生,也是他給書生倒的茶。
書生低著頭,連個笑臉都沒給,聲音也壓得很低。
後來掌櫃的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上了書生,當晚就讓人給書生下了藥。
而現在,雲榮看著眼前的知縣大人,哪裡還是他印象中那個連話都不敢大聲說的陰沉死氣的書生。
一個人突然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除了書生,就連掌櫃的也是大變化。
雲榮摩挲著算盤,呵,有意思。
一粒春風桃花丸,一夜纏綿後,兩人都徹底變了樣。
沈輕舟又問道:「你們掌櫃的可在?」
孟懷回過神:「哦哦,在的,掌櫃的在後院屋裡呢。」
沈輕舟捧著金銀花茶壺,笑得多情又溫柔:「多謝孟堂倌。」
說罷,他一手託著茶壺,一手提了提衣擺,姿態優雅從容地往後院走去。
來到陸從霜門外,他敲了敲門,說了聲:「陸掌櫃在嗎?」
陸從霜坐在浴桶內,頭枕在桶沿上,氤氳的霧氣將她罩著。
她被熱水泡著,渾身暖暖的舒適又愜意,半闔著眼,欲睡未睡,處在即將睡著又沒徹底睡著的狀態。
因而沈輕舟敲門,她沒聽見。
沈輕舟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咣當」一聲,他手中的茶壺掉在了地上。
陸從霜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