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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點頭:「我是蜀地的,此番入京,正好路過了永安鎮。」
那人笑了聲,繼續道:「我入京的途中,聽人說那裡有家黑店,原本我是想繞過去的,可另一條道因為下雨塌方了,不得已,我便只能走永安鎮那條路。
嘿,誰知道那家客棧好著呢,人家客棧娘子不僅美艷還很大方,碰上下雨,我在那住了三個晚上,連住宿費都沒要我的,飯菜也是免費讓我吃。
客棧娘子說了,她先前無意間傷害了一位小書生,心中很是愧疚,所以便贖罪替那位書生積福氣,凡是赴京趕考的學子,路過她的店,住宿伙食全免。」
說到這,他笑著打趣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哪位兄臺,能有這般艷福。」
其他人哈哈哈一笑。
沈輕舟斜斜地勾起嘴角,也跟著笑了聲。他仰頭飲下杯中酒,唇邊噙著抹慵懶邪氣的笑。
那位蜀地的學子摸了摸鼻子笑道:「要真有這樣的艷福,那也是人生一大樂事。那家客棧掌櫃的,不光姿容艷麗,還風趣幽默、溫柔大方,甚至有著一顆俠義之心。就連她的名字,念在嘴裡,都別有一番味道。」
「怎麼,你還知道她的名字?」有人問。
蜀地學子笑道:「我在那店裡住了一晚,第二天我走的時候,見她在廊下練字。滿紙寫著『從霜』兩個字,空白處還夾雜著李太白的『輕舟已過萬重山』,寫得歪歪扭扭的。她見我站在一旁看她寫的字,便笑著說是在練習寫自己的名字。
她雖沒說她叫什麼,可我猜測,那『從霜』二字便是她的名字了,她一個姑娘嫁,總不能叫輕舟或者重山吧。」
從霜……沈輕舟在心底念出這兩個字,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天青石雨巷中,她細白柔嫩的手為自己撐傘的一幕。
眼神暗了暗,他垂眸猛地灌了一口酒。
烈酒入喉,灼熱蔓延全身,燒得血液都滾燙了起來。
三月十五殿試完,沈輕舟不出意外的進入了前三甲,因相貌俊美,被聖上欽點為探花。謝允是榜眼,在他前一名,狀元是揚州士子李文旭。
然而今年聖上突然改變了封賞的規則,前三甲不再按照舊制進入翰林院,一律外放。
反倒是二甲和三甲的進士,根據朝考後的成績決定去留,有的外放,有的留任京中分入各司衙門,都是些不大不小的清閒職務。
沈輕舟原本被派去揚州做同知,揚州富裕,船務便利,算是個好差事。然而他卻向聖上主動申請調派去北地做知縣,他說想實打實的做出些政績來,為朝廷為聖上分憂。
都知道北地苦寒,且戰亂未止,基本上沒人願意去那裡。
聖人聽後,大為感動,對他更加重視,御筆一揮,便批准了,把他派去涼州古原縣做知縣。
還承諾他,三年後,他要是做出了政績,便直接將他擢升為涼州知府。
三月二十這天,沈輕舟與同科的學子一一告別,拿上官印帶著小七趕赴涼州。
他無家無眷,說走就走,租了輛馬車當天就離開了京城。
趕了一個多月的路,陸從霜等人,終於抵達了大巴山下。
此地歸屬利州管轄,翻過山便是雍州地界了。
現已是三月底,春江水暖,桃花開了滿山。
陸從霜挑開馬車簾子,探出頭看車外的風景。
天邊晚霞映紅了半面山,杜鵑在叢林間啼鳴,山風送來陣陣花香。
深吸著乾淨清新的空氣,陸從霜只覺身體都輕盈了不少。
「師兄,我們今晚是趕去下一個城鎮,還是就在附近的山間歇腳?」她探著頭問唐羽。
唐羽轉而問孟懷:「老孟,你認為呢,北地你比較熟悉。」
孟懷道:「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