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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麻子撣撣腳上的鞋,輕蔑地冷笑一聲,走到屋外,取下掛在屋簷上的兩個鐵鉤子,進屋來,往秦滿倉的腳上一掛,抓住鉤子,像拖一條死狗似的,將秦滿倉拖到牆角邊,扔下。
秦麻子噌噌地爬上閣樓,一把抱起女東家月秀,扔到床上,像剝老鼠皮似的,三下兩下剝了她的衣服,然後一句話也不說就趴了上去,哼哧哼哧使起勁來。完了事情,女東家還沒把衣服穿戴整齊,秦麻子就將她往樓下拽,說,穿什麼穿,現在這宅子裡就剩下咱們了,走,吃肉喝酒去,吃飽了,喝足了,咱們接著幹!
女東家拒絕吃那些老鼠肉,她蹲在桌子底下,哇哇地嘔吐起來,但是什麼也吐不出來,嘔,只是乾嘔。
你放心吃吧,現在裡面沒有毒了,有毒的,都被老傢伙吃了,他看見那些肉多,肥實,以為我是專門給他準備,哼哼,卻不知道我在裡面是拌了藥的,‐‐老鼠藥。秦麻子坐上秦滿倉剛才坐的那個位子,從地上揀起酒杯,用衣袖抹乾淨了,倒上一杯,吱溜一聲幹了,然後抓起來一塊老鼠肉,丟進嘴裡,嚼得嘎巴直響,嘴角泛著亮亮的油光。
秦麻子抹了抹嘴巴,揩揩手上的油膩,將蹲在地上的女東家往起抱,說,吃吧,月秀,好東西呢,你這麼久沒吃肉了,腸子也生澀了,腸子生澀了才會作嘔,你吃吃肉,吃吃肉就不嘔了。
女東家恐懼地揮舞著手,不讓秦麻子靠近自己,她終於嘔吐起來,嘔吐得天昏地暗。突然,她不嘔了,瞪大著眼,指著牆縫裡驚叫起來,老鼠老鼠!
順著女東家的手指,秦麻子看見了大骨頭。大骨頭和秦麻子四目相對。看了一會兒,秦麻子冷笑了,抬起手,指著大骨頭,笑道,我認識你,我從你的糞便就認識了你,哼哼,我知道,你想跟我鬥,畜生,你鬥得過我嗎?爺今天不動你,今天高興,就放你一條生路,等爺哪天閒了,才來抓你!
大骨頭鄙夷地斜了秦麻子一眼,在女東家的尖叫聲中,沿著牆縫,身子一晃,就不見了。
回到洞裡,大骨頭將他的妻子和小尾巴、長鬍鬚以及斜眼的父親都叫到跟前,要他們趕緊吃他身上的菜油。
啊,真香啊。斜眼的父親在大骨頭的身上嗅了嗅,咂吧咂吧嘴巴,說,你還沒進來我就聞到了,這麼香的菜油,我從眼睛瞎了後,就再沒有吃過了。
你沒吃過就吃吧,我專門給你們帶回來的。大骨頭說。
長鬍鬚一點也不客氣,他捋起大骨頭的尾巴,放進嘴裡一吮,馬上滿嘴流油,再要吮第二口的時候,被斜眼的父親擋住了。斜眼的父親呵呵笑道,長鬍鬚嗎?有一口就夠了,留著吧,給你嫂子留著吧。
我的曾祖母流著眼淚,她沒想到大骨頭為了讓大家能夠吃上菜油,為了讓她的肚子不生澀,為了讓她肚子不再疼,居然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在這個飄蕩著腥風血雨的宅子裡,弄來了菜油。
晚飯吃完,一個個已經是油光水滑,兩眼晶亮,他們的身上都沾上了菜油。小尾巴打著嗝說,今天晚上做夢,也肯定是香的啊。
睡前,我曾祖母將我曾祖父大骨頭從頭到腳舔了一遍,她將舔下來的菜油含在嘴裡,用舌頭一點一點送到大骨頭的嘴巴里。我曾祖母感到非常幸福,卻又特別感傷,她依偎在大骨頭懷裡,幽幽地說,我們生個孩子吧。
大骨頭嘆息一聲,說,可是,災難才剛剛開始啊。
大骨頭和他的妻子一直拒絕歡愛,是不想在這個災荒的歲月裡匆忙懷孕,因為孩子生下了,就得吃東西,可是有什麼東西給他吃呢?
然而激情之火已經燃燒起來了……
那天晚上,當女東家不再嘔吐了,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他怎麼辦呢?
女東家說的他,其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