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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們也不必要如此恐慌,我只是說可能,有可能在春天鼠疫會死灰復燃。
那麼,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我們尊敬的執政官閣下。他們就像迷途的羊羔似的,圍聚到我的跟前。
滅鼠吧,在新捕鼠局局長的帶領下,滅鼠吧。我重病了似的呻吟道,在春天到來之前,消滅一切可能的傳染源頭,包括狗和豬,貓和羊,所有可能的……傳染源。
捕鼠局局長找到了我,我以為他咋呼半天是為了什麼事,原來是向我請教怎麼捕鼠。我看著他,發現他瘦了,自從那天我說了他這捕鼠局局長的工作對於愛城的重要性後,他顯得比任何人都要緊張而忙碌,他幾乎是攪盡腦汁在捕鼠,沒有分黑夜也沒有分白天。
我必須請教您,我的偉大的執政官閣下。那位捕鼠局局長說,儘管我們努了很多力,想盡了辦法,但是效果不明顯,我們總是抓不到老鼠。
我看著他,一臉的不悅。
它們會到哪裡去了?會不會全在這場鼠疫中死了,他們沒有醫生,沒有像您這樣偉大的領袖,不會全死了吧。不會,因為有人向我們報告,說他們看見老鼠了,就在他們的屋子裡,咬爛了他們的衣服,還偷吃了他們的糧食,而且比以前還要肥大,還要健康,它們在樓道上跑起來噌噌直響。那位捕鼠局局長喋喋不休地說著話,不時露出森森的白牙,跑出幾滴唾沫星子,他熱切地看著我,眼裡充滿了對我的恭敬和自己的卑微,他說,現在人們看見老鼠就很驚慌,時不時地聽見那些像是油炸了頭皮的尖叫聲,就是他們看見老鼠了,如果不消滅老鼠,明年春天,明年春天呵‐‐不敢想像啊。
我看了看窗外,外面陽光燦爛,那些積雪已經開始融化。再有兩場雪,天氣就會慢慢地暖和起來了,春天已經距離愛城不遠了。
我想它們是不是藏匿在地下那些地道里,那些下水道里,那些石頭縫隙裡,愛城是一座老城啊,城市建在城市上,下水道建在下水道上……,下面的那些洞穴溝道,層層疊疊,錯綜複雜,我們望洋興嘆,無可奈何啊。那位捕鼠局局長說著說著,頭上和臉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
我打斷了他還要繼續的嘮叨,說,在愛城廣場中心位置下面,有一個所有地道、下水道和暗溝的交匯點。
捕鼠局局長興奮起來,說我知道應該怎麼辦,我尊敬的執政官閣下,您簡直就是神,是護佑愛城的神。
我揮揮手,讓他離開了。
根據我的指點,這位捕鼠局局長在愛城廣場中心位置進行挖掘,發現了那個可以通往東南西北城區的下水道以及地道暗溝交匯中心,然後由此推算出愛城所有下水道的以及地道暗溝的走向,他畫出了張草圖並親自送給了我,我看了看,在心裡暗自悲嘆,‐‐愛城鼠類的末日到了。
對於住在愛城上面的人來說,地下的那些下水道和暗溝地道,簡直就是一團亂麻似的迷宮,然而對於鼠類來說,那卻是四通八達的生命線。我深知那些暗溝地道對於老鼠的重要性,我們可以在裡面躲避來自人類,來自貓,來自鷹,甚至來自蛇的攻擊,在不知道鼠疫之前,我們唯一畏懼的就是洪水。我們還可以透過那些暗溝地道,到達愛城所有的地方,如果說愛城是一個軀體的話,那麼這些暗溝和地道,就是我們通往他軀體任何部位任何組織的血管,我們在裡面就像自由自在的魚兒,想游到什麼地方,就能游到什麼地方,我們暢行無阻。
現在這個地下迷宮有了地圖,有了這張地圖,就可以阻斷老鼠們賴以生存的生命線,然後就可以找到老鼠們藏匿的地方,準確地甕中捉鱉似的抓住他們。
這位捕鼠局局長有條不紊地進行他的滅絕行動,他先是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