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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放血,放過血的肉,成色好,不腥。秦麻子喃喃自語地說著,剝了秦滿倉的衫子褲子,然後從當中揀出褲子來,將兩個褲腿打了結,像一隻口袋似的攤在秦滿倉的腳底下。秦滿倉開始像一隻被褪了毛的老鼠,他的肚皮微微腆著,像一面小鼓,秦麻子敲了敲,居然發出嘭嘭的聲響。
老雜毛看起來像是瘦,其實這肉,卻是很瓷實的。秦麻子說著,將刀子叼在嘴裡,緊了緊自己的褲帶,然後捋起衣袖,兩手搓了搓,站定身子,取下刀子,對著那面小鼓,噗地就是一刀。只聽得嘩啦一聲,秦滿倉的腸子一股腦兒滾出了肚子,掉在了那條褲子裡。秦麻子繼續開始了忙碌,他將秦滿倉的肺挖了出來,心挖了出來,肝挖了出來,最後將那縮成了一個小鬏似的活兒也剜了下來。
秦滿倉就剩下了一個空殼似的身體,一陣風吹過,捲起地上的草灰,秦滿倉就像一個巫師一般,在瀰漫的草灰裡舞蹈起來。
‐‐這場景將端著豆子面過來的女東家嚇得三魂飄飄,七魂渺渺,一聲驚悚無比的尖叫後,扔了那豆子面,癱軟在地上,暈了過去。
秦麻子被草灰迷住了眼睛,他使勁揉了揉,然後眯縫著眼睛,上前抱起女東家,往閣樓上走。走著走著,秦麻子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在樓梯口上站穩腳跟,迴轉身子,把女東家放了下來,手向前一搡,女東家就像一個軲轆似的,咕嚕咕嚕滾了下去。
秦麻子眨巴著眼睛,下到樓去,要再次抱起女東家。女東家蜷縮成一團,拒絕著秦麻子伸過來的手,呻吟說,滾開,你是魔鬼,你不是人,你滾開吧!
秦麻子擒住女東家胡亂揮舞的兩手,把她摟進懷裡,抱起來,一步一步上了閣樓。
這時候天邊打起了閃電,一下一下,痙攣似的。
劇烈的疼痛讓女東家已無力對抗,她被秦麻子擱在床上。秦麻子用沾滿鮮血的雙手,扒掉女東家的褲子,女東家扭動著身子,她的身下,是一汪烏黑的血肉。
安頓好女東家,秦麻子下了閣樓。閃電已經沒有了,風也沒有了,秦滿倉筆直地掛在那裡,悄無聲息。
秦麻子從地上掃起豆子面,端到秦滿倉跟前。然後拿起刀子,開始將秦滿倉身上的肉一條一條地割了下來。每割下一條,秦麻子就在豆子面裡蘸蘸,拿繩子一套,掛到牆上的一排釘子上。
一個時辰下來,秦滿倉只剩下了一具血肉模糊的骨頭。秦麻子取下鐵鉤子,秦滿倉的骨頭稀里嘩啦地掉進那條褲子做的口袋裡。秦麻子抓起褲腰,只一提,秦滿倉的腸子,骨頭和頭顱就全被裝了進去。
秦麻子開啟這麼長時間來一直都沒有開啟過的大宅門。就像牙疼似的,大宅門&ldo;吱呀&rdo;地叫了起來。由於血腥味被夜風帶著飄了很遠,招惹了很多野狗過來,他們圍聚在宅子周圍,野地裡一片綠光閃爍。
秦麻子將手裡的袋子剛一扔出去,那些野狗咆哮著,蜂擁而來,秦麻子嚇得慌了手腳,趕緊將大宅門關上。從門縫裡看去,那些野狗瞬間就將口袋撕得粉碎,各自叼起腸子、骨頭和頭顱,四下裡散了,間或傳來兩聲爭食搶鬥。
幹完這一切,秦麻子感覺到已是飢腸轆轆了。他上到閣樓看了看女東家,女東家已經睡著了,臉上全是淚痕。
當黎明的曙光漫過宅院高高的院牆時,秦麻子已經歪倒在椅子上睡著了,他喝了很多酒,吃了很多炒肝和涼拌心肺。那發鬏似的的活兒,秦麻子高高地掛在房樑上,他想做一道美味的好菜,現在最貴重的材料‐‐人鞭‐‐已經有了,就還缺一樣輔料,就是鼠鞭,‐‐老鼠的尾巴。
這座壁壘森嚴的大宅院,是這個世界上最陰森恐怖的地方。‐&d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