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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不到小昭的氣息。
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在我的身邊蹭來蹭去。竟是讓我抓不到她。什麼體溫呀,氣味呀,旗袍錦緞的質感呀,我全是感覺不到的。
而她的身體,分明是緊觸著我的。
唯一真實的,是我能看到她,也能聽到她的聲音。
小昭告訴我,這件西服,是給她的男朋友做的。
你的男朋友很忙嗎?我問:為什麼他不親自來?
小昭說:不是,他的劫數未定,所以出不來的。
這話聽得我雲山霧罩的,看女孩一臉憂鬱的樣子,我也不想再往下問了。我看著她身上的旗袍,道:你這件衣服不是一般的水準,你在哪兒定做的?
小昭說我自己做的。
我已經察覺到小昭的製衣水平遠遠的超過我。只是,她為什麼不親自來做呢?女孩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但是她沒有要說的意思。我這人有一個不錯的習慣,就是對自己的很多疑問,總是有耐心等到當事人想說的時候。
我繼續那個話題:你這件旗袍挺合身的,是用登麗美裁的嗎?
小昭笑:你還知道登麗美?不是,我用自己的原型。
我問:那是什麼樣的,可以講給我聽聽嗎?
可以呀,明天吧,你說要過年的。現在你先把這衣服縫完。
明天是大年初一,她怎麼會約這個時間呢?我感到奇怪,但手裡的活計並沒有停下來。也許這女孩只是說說而已吧。
那個時間,人們全呆在家裡,店裡是不會有人的。
西服快縫製完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八點。
小昭突然說:行了,蓮蓬,就先到這吧,有人來了,我得走了。
她從哪兒知道的我叫蓮蓬哦?我正納悶間,沒什麼感覺的,縫紉機臺上的西服和小昭都消失了。我使勁的眨了眨眼:沒錯,店中空空如也,而爐火也在黯然下去。
這時萍兒風風火火的闖進屋內:你有毛病吧蓮蓬,啥時候了還在這兒窩著?不想過年了是吧?
我解釋說剛做完活,剛讓人給取走。
剛才?這時候還有人來取活?萍兒一臉狐疑的望著我:你還真有毛病了不是?得得。。。快回家吧你。別讓你媽老往我家打電話。
(四)
我在父母那兒吃了除夕餃子,看了兩眼春節晚會,這時萍兒電話我,問我困不困,要是不困的話再到他們家去打麻將。我去的時候,萍兒的父親,一個在社會上摸爬打滾多年的老江湖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著我:蓮蓬,你的臉色不好。
我不在意說可能是累的吧。
這幾天也真的把我給累慘了。我雖不是大少爺,又什麼時候幹過這種玩命的活計?
萍兒父親將信將疑的,又說這不象是累的,你的印堂發暗,而且臉色發青,一定是遇上了什麼劫數。
劫數?我搖頭,這些天我一直在店裡,又能遇上什麼劫數?
萍兒說:什麼劫數,我看他就是有點兒神經,打麻將打麻將。
天亮的時候,我踏著滿地的爆竹紙屑離開了萍兒家。裁縫店離萍兒家不是很遠。我經過那裡,看到店門還是鎖著的。
一種第六感,驅使著我開啟了鎖。
果然,小昭在店裡等我,她還是穿著那件月白色的旗袍,屋內沒有火。但看不出她感到冷的樣子,她的臉色已是這樣的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你已經無法給寒冷定一個界線了。
我穿著厚厚的鴨絨服,我的手和腿卻是在顫抖。
許多事情似乎很清晰了,只是不想說破而已。
小昭沒有笑,幽幽注視著我:蓮蓬,你還真的來了。過年好呵。
過年好過年好,我搓著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