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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臺上衣袖舒捲,足見輕點,輕盈若飛,彩蝶紛紛而至,環繞了玉花臺,如同舞者無法抑制的喜悅。
他看似漫不經心的踏入飛天閣,站在玉花臺最近的位置,待她一曲舞完,他說。&ldo;我娶你可好?&rdo;笑的張揚肆意,浪蕩無心,眼底卻是不動搖的認真。
於是她換下一身白衣,穿上紅妝,跟著他離開了飛天閣,來到了逆水河岸。新婚前夜,他親手為她梳妝,最後在她眉心點下一點硃砂,轉身離去,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離開之前,她裁下他喜袍的一角,半笑半嗔。&ldo;這喜袍缺了一角,只在我這裡。&rdo;不回來喜袍就不完整,不娶她也不完整。
他自然懂她何意。&ldo;我媳婦這麼漂亮,我自然要回來!&rdo;
&ldo;衣服不要髒,不要破,要完完整整,乾乾淨淨的回來。&rdo;
&ldo;好。&rdo;
如今,他終於回來了,如同約定那般,乾乾淨淨,艷麗沒有半點陳舊的喜袍在白骨的映襯下紅的刺目。
哭泣漸漸無聲,淚水墜落之處緩緩生長上卷耳草,卷耳草環繞著步月鈞的屍骨和素衣的孤魂,逐漸拔高,捲縮,成長。
兔良突然想起了關於卷耳草的傳說,傳說卷耳草代表對遠行親人的思念,也是妻子對外出丈夫的牽掛。故事中的妻子等來了丈夫,故事外的素衣卻沒有等到步月鈞。
待素衣的情緒漸漸穩定,素衣將那支曾經承諾的硃砂筆交給冷卿。&ldo;多謝,其實,一年一年,我也早有預料,只是當面對的時候,我還是高估了自己。&rdo;就像一座山終於傾塌,而她以為自己會安然面對,卻仍舊在山峰崩裂之時天塌地陷。
冷卿拿著硃砂筆,思索了片刻。&ldo;步月鈞的魂魄同樣未消散也未入輪迴,重返陽世,引魂聚魂,或可一試。&rdo;
眾人的目光均聚集了過來,冷卿拿著硃砂筆。&ldo;這硃砂筆點魂聚魂,才能保素衣魂魄不入輪迴的情況下也不消散,同樣的,步月鈞所穿紅衣也有類似的能力,只是相比較硃砂筆較弱,所以步月鈞的魂魄無法顯現。&rdo;
涉及魂魄一事,在場中人其實都算不上瞭若指掌,畢竟陰間界和陽間界存在諸多差別,也可以說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但是冷卿似乎在這方面也有傳承。
想要點魂自然不會像說說那麼簡單,除了足夠的實力,還要有一定的凌駕鬼神的能力,冷卿血脈本身為仙草,在這方面天然壓制鬼神,又有傳承加持,就有了幾分把握,不過在開始之前,冷卿也說明,自己也有可能失敗。
直接用硃砂筆畫下陣法圖紋,又掐了幾個法訣,感受到筆尖的靈力,冷卿在白骨的眉心點下了一點凝神硃砂。
眾人默默等待,素衣更是眼睛都不眨的望著步月鈞的骸骨。
以白骨眉心為點,紅色的光芒突然一亮,隨後白骨在靈力的凝聚波動下化為灰燼,消散不見,然而那身艷麗的紅色喜袍依舊如新。一個虛幻的影子從模糊逐漸清晰,紅色喜袍穿在他的身上,隨風翻卷。
步月鈞凝聚終於如常人一般之際,他睜開了雙眼,短暫的茫然過後,視線定格在素衣的身上。
素衣笑了一下,伸出手。&ldo;娶我可好?&rdo;
步月鈞如同本能一般的抬手,握上素衣沒有溫度的手掌。&ldo;好!&rdo;
熟悉的聲音隔了幾乎百年時光再次在耳邊響起,本應早就相握的雙手時隔百年也終於執手。
素衣撲進步月鈞的懷裡,身影輕盈一如她曾經的傾城一舞,得償所願,如我所想,哪怕用了一生,也甘之如飴。
在場中人識趣的沒有立即說明情況,而是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