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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梔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就連剛才舞團的小姑娘們往外走,還忍不住低聲感嘆,「太帥了!今天梔子姐的男朋友帥哭我了!恨吶。」
還說要給她烙個記號,那他自己呢。
南梔這麼一問,被質問的那位卻不緊不慢。
他先是動了動,手指落在襯衣袖釦上,慢慢剝開一顆,左邊解開再去解右邊,而後又接二連三解了領口兩顆。白玉似的面板一點點暴露在空氣中。
當著她的面,少年很不要臉地扯了扯領口,仰頭。
喉結輕輕滾了一下,他道:「你想留在哪裡都可以。」
他這幅任人宰割的樣子沒有半點羸弱,反而欲得要死。
南梔被自己嗆了下,扶著桌沿咳嗽不止。
她一邊咳,一邊還想,每次兩人接吻,他一有往別處遊走的趨勢就會被她一下子抱回來。她不允許季尋在她身上留下小狗似的痕跡,每次總是纏纏綿綿地跟他說:你這個習慣太不好了……我要跳舞的,不能留痕跡。
現在是在後臺,他反過來敞開了領口要她給自己烙印。
南梔的臉皮哪兒能敵得過他,咳得心啊肺啊都要到嗓子眼了。乾咳間隙,她才艱難地說完一句話:「季尋……你……臉皮……咳咳咳忒厚。」
但是這事兒只要換個場地就能完全反轉過來。
當晚慶功宴後,南梔喝了點香檳。她回房的時候,季尋也跟著。
南梔極少飲酒,原先是怕她喝了酒不舒服才跟著的。
結果房門一關,季尋就啪一下被按到了門板上。她手勁兒倒是不小,邊把他按著邊踮腳,借著酒意去舔他唇縫。勾了半天有些迷迷糊糊地說:「哎,你釦子解了沒啊。」
季尋太陽穴直跳,一時不知她說上面的扣子還是下面的。
他乾澀地答:「沒。」
「解啊。」南梔嘴唇動了動,不滿道,「不是說要給你留印子麼。」
行,栽得徹徹底底。
留不留印子都得她說了算。
季尋無奈解開,仰著脖子,後腦貼在冰涼涼的門板上。
她的手臂柔弱無骨地攀了上來,先到頸後繞了一圈,又往上墊在了他腦後。因為常年練舞,手心不可避免有了些薄繭,刮著面板往上摸的時候像過了電,把渾身燥意都帶了起來。
季尋認命地閉了眼,強壓著胸口那點欲-望。
他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了。
要不然被逼到了關鍵時刻,她又要可憐巴巴地往後一推,上次是給他繫了個蝴蝶結,這次保不齊要把皮帶扣得一絲不苟。然後人畜無害地看著他:「不可以,我巡演還有好多場呢。」
真是操了。
他就這麼心甘情願仰著脖子,被人留了一大串細細密密的曖-昧痕跡。
她的手指在他腦後摸了好一陣,停在那處刀鋒似的傷疤上,輕輕揉了揉:「你這個疤,怎麼好不了了。」
「早好了。」他嘆氣。
南梔一樣閉著眼,把臉埋在他頸窩處,氣息沉悶地問:「你當時……是不是還流了好多血。」
「沒。」季尋抿了下唇,「就一點。」
那時候好痛啊,血順著下來流了一脖子。
等他有時間料理這事的時候,一摸,都乾涸了。
他想到最開始在十六樓的走廊見到她時的樣子。那時候他滿心煩亂,壓根碰不得往事。每年到了那幾天就是頻繁失眠,活也活成了地獄。
後來每次再見,他總是在想,是啊,一樣是在那件舊事裡失去了重要的人,為什麼別人都在努力地活,為什麼他要自甘墮落。
明明把他推到這一步的人都希望他能好好地過下去。
可是頹極了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