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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梔:「季尋?」
「是啊。」木子長嘆,「弟弟真不錯,靠譜!我想想就爽。」
掛掉木子這邊,南梔在舞蹈教室就地給季尋撥了個電話。
她跟前是一面落地大鏡子,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模樣。在舞團這麼多年,現在與剛開始的樣子沒什麼區別。只是架不住總有人說,老人終究要給新人讓位。譬如鄭老師,也是在最風光的時候選擇了幕後。
外面偶爾有人路過,腳步聲輕快。
她們並不知道這一間教室有人,很自然地攀談:「聽說南梔姐要回主舞團了。」
「我聽說的版本是沒過考核,最近她應該有在偷偷加練。」
「啊,不會吧。南梔姐怎麼可能過不了,你這個版本絕對不靠譜。」
「怎麼不靠譜了,誰規定人永遠都會在巔峰期啊。那麼久沒跳舞掉狀態也很正常吧?而且就算回來,還能跳幾年啊?」
聲音路過教室前門戛然而止。
南梔知道大概是有人看到了她在裡面。她沒回頭,省的互相尷尬。
好在這時,電話被接通了。
南梔餵了一聲,過好幾秒,才問:「你在忙?」
他那邊聲音挺嘈雜的,不像在家。
「沒。」季尋說完這句好像按住聽筒回頭跟別人說了句什麼,周圍變得安靜了不少。他這才繼續:「怎麼。」
南梔:「想問木子那件事,你怎麼跟人家老闆說的?」
季尋:「沒說什麼。」
不誠實。
這是南梔第一個想法。她半哄半騙地放柔語氣:「你以為我傻吧,都說商人無利不起早。坦白說說,你到底答應人傢什麼了。」
她哄人的語氣和之前沒什麼兩樣,可聽的人心裡有鬼。
這會兒他人在更衣室。白天找了個室內滑雪場剛運動完,周圍那幾個朋友還在高談闊論。男人赤-裸半身能聊的無非就那些話題。這幾個人互相比了比身上的肌肉從眼前大搖大擺晃過去,嘴裡嘻嘻哈哈。
他好不到哪去,剛脫掉速乾衣,唯一留了條運動褲蔽體。
她的名字卡著這個時間在螢幕上跳躍,就像隔空多了雙眼睛盯著他似的。季尋冷著臉掩了下衣櫃,擋住身後一群衣衫不整的男人,自己卻沒遮沒掩。
聽到她聲線忽然變軟,後頸都麻了。
昨晚上光怪陸離的夢就這麼重新折射在眼前。從聲音到身體,全都軟得不可思議,像摻了水。
他猛地醒來,手往底下一探,摸到一手冰涼。咬著牙罵了聲操。
清晨的冷水澡洗了半個多小時,他在想是不是最近精力實在旺盛才會夢到那些古里古怪的東西。驟然轉醒,滿腦子還都是夢裡軟得不可思議的腰。
於是就有了主動約朋友出來滑雪這齣。
精力是發洩完了,可她的電話又來了。偏偏又是用這種和夢裡一樣的調子說話。
季尋揉了揉濕發,扯過一塊乾毛巾搭在褲腰上,半癱半坐著。
他有點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半晌,用懶散的語氣問了句別的:「你是在關心我嗎,姐姐。」
別說是對方,自己的耳根都麻透了。他有些得意地覺得,自己叫姐姐的嗓音並不比那綠茶男差。大約她也是會愛聽的。
當然如他所想,南梔被突如其來的那一聲喊得差點魂飛魄散。
明明木逾這麼叫的時候,她不會有任何被誘哄的感覺。可此時,她的耳朵癢癢的,彷彿不是隔著手機,是真咬著她耳朵懶懶散散地喊了一聲——姐姐。直接喊到了靈魂深處,麻到了手指尖。
南梔用肩抵了抵耳朵,視線不自在地落在鏡子裡。
是關心嗎。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