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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肅語看著好像什麼都知道的葉慎語，試探地 「啊？」 了一句。

「之前我在善味遇到過你們一次，還沒來得及找你聊一聊，就聽說你分手了。」

葉慎語推了推眼鏡，對於葉肅語這種快速分手的行為一點也不意外。

「玩也玩過了，畢業以後收收心，談戀愛也正經一點，不要再亂來了。」

葉肅語沒想到他哥居然曾經有棒打鴛鴦的準備，輕笑了一聲說：「什麼叫談正經戀愛，找個嫂子那樣的才叫談正經戀愛嗎？」

把手裡的檔案放下，葉慎語看著自己反骨還沒磨平的弟弟，知道現在和他說什麼都沒有，也沒有多費口舌。

「自己慢慢想，這些事兒不用我來教你。」

葉慎語說話，示意葉肅語可以走了。

葉肅語插著兜吊兒郎當地走出葉慎語的房間，半路走去廚房順了塊點心。

把糕點塞入嘴裡，看著家裡掛起的紅燈籠，他恍惚想起上次回來的時候還是去年中秋節。

院子裡有小輩在放煙花，噼裡啪啦的花火燃起又熄滅，葉肅語看著那些閃爍的火光出了神。

去年中秋節，有他給周憬送月餅，那今年過年呢？

有沒有人給周憬準時送上新年祝福，又有沒有人，讓他感到明亮和快樂。

「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了……」

「讓我們一起倒數十個數——」

燈光明亮的小客廳裡，周憬和周暘坐在沙發旁，一個人正在忙碌地用手機和同學們發訊息搶紅包，一個人則顯得有些孤寂。

周憬看著電視裡跳動的秒針，在跨過十二點的那一刻，煙花升起炸開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周暘衝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吼了一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周憬摸了摸周暘的頭，然後把紅包塞到了他的手裡。

「謝謝哥！我最愛你了！！」 周暘興奮地沖回房間藏錢去了。

周憬看了眼手機，現在登入的是工作用的微訊號，新年祝福刷得滿屏都是，私聊的小窗一個又一個彈出。

他已經很久沒怎麼看現實生活用的微訊號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周憬把微訊號切了過去，和工作用的微訊號相比，現實生活中用的微訊號訊息少得可憐。

除了紀園給他發了訊息以外，就連新年祝福都沒有幾句。

周憬的目光掃過自己的置頂。

那個叫做 「肅」 的聯絡人……

哦，他們分手了。

這些天他忙得甚至都忘記了這件事，更別說取消置頂。

或許潛意識裡還是在期待的吧，所以才在把微訊號切了回來。

又或者說…… 他根本就是在逃避，所以一直用工作麻痺自己的神經。

在這個歡喜又熱鬧的夜晚，周憬卻沾染不上一點人間煙火氣，沒有了周暘在旁邊，坐在沙發上的男生看起來沉得像一抹影子，沒有表情也沒有話語。

手指放上聊天框，周憬正要把這個聯絡人刪掉，就看見這個許久沒有訊息的聊天框突然冒出來了一個紅色的數字 「1」。

在那一瞬間，周憬的身形晃了晃，冷淡平靜無懈可擊的偽裝出現了一道裂隙。

肅：阿憬，新年快樂。

……

葉肅語拿著手機，偷偷從牌桌上溜了出去，站在院子裡給周憬發訊息。

他無法停止自己的想像，周憬此刻在幹什麼，和周暘吃完年夜飯了嗎？看沒看春晚，又或者是大年夜還在接單賺錢？有多少人祝他新年快樂了，是不是又像死人一樣沒有生氣地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

這一刻，他忘記了什麼輸贏，只是覺得很想給周憬發一句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