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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安全。」
「好的,男朋友。」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陳放應該在路上,大概是不會回訊息了。
把手機放到一邊,路識卿想下床找點找點水喝。剛要碰到臥室門把手,他聽到外面傳來鑰匙的聲音,隨後門鎖咔嗒一聲,門被不輕不重地關上。
路識卿懸在半空的手猶豫一下,放了下去。
老媽回來了。
雖然老媽之前發訊息通知了他,但真的聽到屋子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路識卿突然覺得很侷促,不知道該怎麼在這個家呆下去。
他和老媽的相處模式一直是這樣,哪怕是結束了半年的樂團巡演剛回到家,老媽也來不會找他,他同樣不想面對老媽。感覺有種無形的壓迫感隨著老媽的出現填滿了周圍的空氣,連呼吸都受到限制。
能和自己親媽的關係搞得這麼僵,路識卿覺得自己和老媽都挺牛逼的。
從有記憶以來,路識卿甚至不常見到老媽,即便偶爾也有在同一屋簷下的時候,他也是想方設法地避免和老媽的交流。
路識卿突然為老媽的冷漠感到些許慶幸。
聽到老媽關上她臥室門的聲音,路識卿鬆了口氣,喝水的心思也沒了,在床邊呆呆坐了會兒,覺得不踏實,索性又躺下,對著天花板放空。
手機響了一聲。
路識卿趕緊調了靜音模式,否則老媽聽見了又該說這些噪音打擾她,又要被借題發揮挨一頓罵。
「我到家了,打會兒電話嗎?」
是陳放的訊息。
「不了,我媽剛回來。」
「那你好好陪陪她吧。」
路識卿看著訊息,哼笑了聲,他自己也分不清這聲笑是自嘲還是真的覺得可笑。
關於自己家裡的事,他對陳放說的不多,畢竟陳放家已經是那樣的情況了,他再把自己家的破事抱怨一通,這不成了比慘大會,而且他還是比輸的那個。
他跟陳放是談戀愛,不想他們的關係裡摻雜太多壓抑的因素,跟難兄難弟相互鼓勵安慰的勵志故事似的。
雖然此時此刻能安慰到他的人的確只有陳放一個。
「想你了,想開學。」
「還有一週,就快了。」
「我想提前回去。」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現在連夜捲鋪蓋從這個家離開,一秒鐘都不想多呆。
「定好時間告訴我,到時我去車站接你。」
「麼麼噠jpg」
接下來的幾天,路識卿和老媽在家裡的狀態基本就是各自鎖上臥室的門,互不打擾,無事不出屋不出聲。
路識卿感覺自己坐了幾天的牢,當了幾天的啞巴,身體和聲帶都要退化。他可不想再見到陳放的時候連句話都說不出,買了提前三天回澤市北區的火車票。
幸好老媽什麼都沒問,她也根本沒心思管路識卿什麼時候回去上學,只在他背著包出門前出於習慣說了句:「管好自己,我可不想再坐著飛機回來聽老師數落。」
「知道了。」路識卿感覺嗓子像被什麼堵住,心想聲帶果然退化了,聲音都有些啞。
這是他和老媽在家共處的日子裡唯一一次對話。
路識卿上了車,大概是趕上了大學的開學季,車廂裡坐滿了人,行李架、車座下,一切能存放行李的空間都被塞滿。
他買票的時候特意選了個靠窗的座位,到車上卻發現位置上已經坐著個姑娘,和旁邊的人大概是認識,聊著天過於投入,甚至沒有注意到路識卿站在旁邊。
車上人多又嘈雜,到處都擠巴巴的,過道上拖著行李的人來來回回蹭著路識卿的胳膊,讓他有點不爽。
「是不是要換座兒?」路識卿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