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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也沒撒謊，的確有朋友幫忙，可不是男的，是曉曉。

曉曉離職後，只跟雜誌社少數幾個人聯絡，因為走時嗆到領導們的肺管子，領導們沒少在全社會上提到她，當然，說的都不是好話。所以她不想公開露面。

已經是正兒八經的深冬了，曉曉戴了鵝黃色羊絨手套，系淺色圍巾，看到樓門口一攤柴米油鹽，就有點打怵。

李清一住住沒電梯，五樓，兩人螞蟻搬家，一層一層搗騰。

總算把年貨攢進屋，曉曉邊整理被大米提手贅變形的手套，邊對李清一說：&ldo;不是我說你，一年又一年，你就沒點長進。&rdo;

李清一猜到她要說這個。

曉曉看著腳邊一圈溫飽福利，嘖嘖嘴：&ldo;要說雜誌社沒優點，那也是打我自己臉。客觀地說，逢年過節還挺關照職工的。我記得去年‐‐哪一年來著，還發的鍋，還發過洗潔精，好幾桶，一年都用不完。對了，三八婦女節放假半天，一人發一張電影票，對吧？&rdo;

李清一雙手託著一盒帶魚，正艱難地開啟冰箱，想要找個合適的角度放進去。&ldo;對對，還發秋衣秋褲，大媽款，水粉色。&rdo;說著掃到冷藏區的樂扣樂扣保鮮盒，玻璃的。&ldo;還有這個，也是女職工福利。&rdo;

曉曉上前幫忙。

冰箱容積有限，她無法把帶魚帶同盒子一起塞進去，只好蹲在冰箱前，把盒子開啟，每條帶魚各有塑封包裝，她把帶魚一條一條碼進去。

曉曉離開雜誌社後，形象變化挺大，李清一見她幾次，她都化了妝，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

因此她只伸出兩指，捏住塑封邊緣，嫌棄地擺進去一條帶魚。

&ldo;我之前說的話……&rdo;

李清一不大想被她數落：&ldo;我知道，不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嗎。&rdo;說著走去開啟水龍頭，待水溫熱了，示意曉曉過來洗手。

曉曉邊洗手邊說：&ldo;你知道啥？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rdo;她停下來聞聞手，又擠了點洗潔精：&ldo;工作和感情，你總有一樣要邁步吧。&rdo;

兩人約好年前小聚，緊趕慢趕，見面和發年貨的日子撞上了。曉曉被抓了壯丁，幫李清一扛了一次米麵油。&ldo;這是女生乾的活嗎？你就不會叫個男的幫你？&rdo;

李清一生性不愛麻煩別人‐‐也沒有合適的人可以叫：&ldo;我叫誰呀？&rdo;

曉曉怒其不爭：&ldo;你的球友呢？你的同事呢？你的相親物件呢？&rdo;

&ldo;……&rdo;

&ldo;得得得，我懶得說你。這一年又一年的，你是要孤獨終老嗎？明年別叫我，我可不來幫你搬帶魚。&rdo;

李清一：&ldo;他們都沒你跟我親，搬東西我肯定叫跟我親的。&rdo;

&ldo;呵！你別給我灌藥兒了，我把話撂這兒，明年我肯定不搬，你找個比我更親的吧，我求求你了。&rdo;

說到這兒，曉曉突然想起什麼：&ldo;對了，你不是有一個……怎麼不叫他來？&rdo;

李清一萬分警覺：&ldo;ssss誰呀？&rdo;

曉曉一時找不準關鍵特性：&ldo;就那個……帶你去過宇光天地那個。&rdo;

宇光天地是這城市的地標建築，很多金融企業進駐，當然，對普通市民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