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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勁剛努的一口氣又洩了，忍著手肘痛，靠著器械坐定，嘴上沒回話，心裡先乾脆地罵了一句：&ldo;日你媽。&rdo;

‐‐&ldo;沒睡。&rdo;

‐‐&ldo;沒睡正好，出來吧，你直接去&l;夜宴&r;，我們馬上就到。&rdo;

‐‐&ldo;不去。&rdo;

‐‐&ldo;哎？他們說你最近收山了，我還沒信，你多久沒出來了？在家做月子呢？這不正好那個誰‐‐&rdo;他提了一個名字，楊勁並不熟悉。

&ldo;正好那個&tis;&tis;回國辦事，你們也有日子沒見了，一起唄？&rdo;

那個回國辦事的人，楊勁僅見過一兩面，都是在音樂轟鳴的夜場，記憶裡那些人的五官都是泡過酒精的。

打電話的人，楊勁倒是稍熟悉一些，以前總玩在一起。

這人的老子是警界的，家裡有些背景，自己開了家駕校。自認為跟楊勁有交情，聽說最近幾次誰叫楊勁都叫不動，這次自告奮勇打來了電話。

楊勁調整了語氣說：&ldo;真去不了，腰傷了，在家躺著呢。&rdo;

說著還裝腔作勢地轉了轉身體，還別說，剛才抻那麼一下，腰真有點疼。

楊勁語氣誠懇，理由充分，那人沒再勉強，但是堅持換個時間再聚一下，等楊勁腰傷好以後。

楊勁掛了電話，身上的汗都涼了。他起身活動活動，披了件衣服，站到窗前。

視野很好，眼前的夜景也很熟悉，他翻出通話記錄，賭氣似的撥了那個電話，等了完整的一個待機時長，沒人接。

週一，評刊會如期召開，李清一一上班就被通知開會。

坐在會議室裡，她心虛地給楊勁發訊息：&ldo;楊部長，對不起，昨天晚上睡著了，沒聽見電話。發言提綱您有什麼指示？&rdo;

直到會議開始，楊勁沒回資訊，他也沒出席。

會議由總編主持，社長參加，楊部長不來了。總編話裡話外的意思，他已經跟楊勁透過氣了。

※※※※※※※

有人在群裡發了張照片，站在籃球場邊隨手拍的。李清一剛好看到，小強在下面接話：&ldo;今天人巨多！&rdo;

馬上有人回應：&ldo;等等我，我們停個車。&rdo;

小強：&ldo;你們？&rdo;

‐‐&ldo;我和芸芸。&rdo;

小強馬上私聊李清一：&ldo;你們到哪了？&rdo;

李清一：&ldo;馬上下公交。&rdo;

小強：&ldo;瞅瞅你混的，也不說跟芸芸一樣，混個車。&rdo;

李清一跟馬寧快到站了，他倆站在公交車停放輪椅的位置，很寬敞，二人保持著距離，但是看到小強這條訊息，李清一還是把手機傾斜了一個角度。她回給小強一個表情包：我常常因為貧窮而感到和你們格格不入。

小強對李清一的回覆並不滿意，她追加一條：&ldo;這樣也好，省得芸芸惦記，有車的她都在按部就班地勾搭。&rdo;

公交車到站了，李清一沒再回復。

下車走了一段，李清一看見小強又發來一條：&ldo;你倆快點，今天人老鼻子多了，八百年不見的都來了。&rdo;

李清一琢磨這句話，又回群裡翻出剛才那張球場照片來，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她心沉了一下。

不要以為冬天打籃球的人少，事實上，冬天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