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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我活該躲起來‐‐不三不四的藏在這塊！好讓你做孝子，做好人，叫大家把你當孔夫子看……&rdo;

&ldo;我幾時叫人當我孔夫子看的嗄，&rdo;他輕輕分辯著。

&ldo;你這沒良心的傢伙！畜生！……你當初跟我怎麼說的，你當初怎麼跟我說的！‐‐我問你！‐‐你沒得一句話算得數的！你沒得一句人話！你這張嘴，你這張嘴‐‐兔子屁股還比你值錢點個！……&rdo;

&ldo;什麼話，什麼話！‐‐難聽不難聽嗄！&rdo;

&ldo;哼，難聽，你要面子！‐‐我偏敞開來說！你去做好人。你去做好人！我要在江南江北貼你的招子‐‐叫大家曉得曉得你是一注什麼貨！……&rdo;

唐啟昆僵了一樣站在那裡，腮巴肉抽動著。那雙眼睛‐‐不知道是因為取了眼鏡還是因為疲倦，顯得沒有神。他提起腿來要退一步，可是又不敢。他覺得李金生正用種看熱鬧的勁兒站在旁邊，嘴角上還輕輕巧巧的閃著微笑。

他猛地掉過臉去：

&ldo;你來做什麼，你！&rdo;

那個剛一發愣，他又吼起來：

&ldo;錢呢，錢呢？‐‐你答允我的錢呢，嗯？&rdo;

&ldo;撥不出。&rdo;

&ldo;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混蛋！&rdo;發白的嘴唇中間濺出了白沫。腳在樓板上頓著。 &ldo;你想不想幹了，你！你簡直‐‐你簡直‐‐嗯！……混蛋！也不想想吃的什麼飯！‐‐這不識抬舉的傢伙！&rdo;

李金生用鼻孔笑了一聲。在這麼個局面裡面‐‐李金生竟好像有什麼壯了他的膽似的‐‐

&ldo;二先生說話也要留神一點！我是你們硬留下來的，哪個王八蛋才高興吃這一碗飯！不過我幹一天就憑良心幹一天，叫我鬼鬼祟祟騙朋友‐‐我不來！&rdo;

這裡插進了亞姐的喊聲：

&ldo;李先生你不要睬他！你跟他講什麼！‐‐他是個畜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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