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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裡禁止飲酒。
他曾背著他父親酩酊大醉過一場,事情暴露,他受到了軍隊裡最嚴厲的懲罰,自後,他多少年不曾喝過了。
「不喝嗎?」林泓沖他揚了揚,示意他快接。
「在這裡不安全,還是保持清醒比較好。」萬古川道。
林泓勸酒: 「少喝一些不成問題。」
那就放縱一次吧。萬古川伸手接住了。
林泓心頭感慨著,覺得都是各有各的煩惱,生活不易,比如他,還有一批貨扣在軍隊手裡,貨的主人還是他爹——商界巨腕,他這剛起頭的鏢局開罪不起的主。
擺在他面前的路只有兩條,要麼跟他爹坦白這鏢局是他的,要麼和軍隊唇槍舌劍。
這……兩條都是死路啊……太愁人了……
「哎……」林泓嘆氣。
萬古川抿了一口酒,甘冽燙過喉嚨,是久違的味道。聽見林泓嘆氣,又見他愁眉不展的,問他:「你嘆什麼?」
「嘖,你說軍方怎麼回事?」林泓道。
萬古川看向他。
「閒得慌嗎?」
萬古川淡淡笑。
「吃飽了撐的?」
萬古川繼續笑。
「扣著老百姓的貨直較勁做甚?」
「什麼貨?」萬古川放下酒碗。
「是這樣的,我給你講吧。」林泓也把酒罈子放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有一個朋友。」
萬古川:「嗯。」
「他爹老是要他去考功名做官,但是他不想,因為他很不喜歡官場。」林泓道。
萬古川聽著。
「他想自由自在做個生意人,他家裡本來也是從商的,他學了些東西,就背著他爹開了一家鏢局。」林泓道。
萬古川看著他。
「好死不死,這次他居然接了他爹的貨。你說接了就接了吧,貨還出事了,就是被軍方扣下了。」林泓抱著手臂。
「他爹又是商界開罪不起的人,這關係到鏢局以後的發展。」
林泓分析著,「從軍方那裡拿回東西有多不容易大家也知道,或許能理解,但不管怎麼樣,送不好他爹的貨或多或少都是有影響的。」
「他要是給他爹坦白這是他的鏢局,興許他爹會高抬貴手,可他又是背著他爹經營的鏢局,他並不想讓他爹知道,」林泓看向萬古川,「你說怎麼辦?」
萬古川看著他,沉默了半晌,「你這朋友就是你吧?」
林泓:「……」
「不是我……」
「就是你。」
「不是……」
「是。」
「好吧!就是我!」林泓承認了,反正萬古川也不會告訴他爹……吧?這……會不會啊?
他還是以防萬一地補充了一句:「別告訴我爹。」
萬古川笑了一下,「我要如何告訴他?」
「那就好。」林泓給自己也倒了一碗酒。
「你也是厲害,他想讓你做官,你卻去經商,就不怕他失望嗎?」萬古川看向窗外。
「怕啊,怎麼不怕。」林泓想了一下,「啊不,我其實是怕他打我。」
萬古川:「……」
「怕你還是做了。」萬古川半瞌著眼睛,感受拂面的風。
「是啊。我說了不做官就是不做官,這得我自己決定吧?」
「你說得對。」萬古川睜開眼睛,側頭看向他。自己不敢違抗父令,但林泓敢——這確實該是自己決定的事。
林泓頭疼,「怎麼說著說著就偏了,得想辦法呀。」
萬古川看著手中的酒,霞光在其間蕩漾,「直接開箱子查一遍,要是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