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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小針明白那是怎麼回事。30多歲的大男人,強壯得像頭公牛,隔段時日不讓它撂撂蹶子是不行的。王走說睡吧睡吧。小針咬著嘴唇,紅紅著臉說就好就好,後天大丁就開學吶。摸摸男人碩大的頭顱,緊死忙活地趕那半隻鞋底,心裡湧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其實,她也等待著一種東西的到來吶。這樣想著,臉又燒起來,一下就刺進指頭,害得她罵自己一句,忙將指頭含進嘴裡,立時一股腥味充滿了她的肺腑。一隻鞋子做完,她跑到大丁的東屋裡,被窩裡拉出他的腳丫子比量比量,急忙回來洗洗,吹滅燈,心嗵嗵跳起來,脫得光光的鑽進王走那頭,王走卻發出一陣陣鼾聲。小針就有點不高興,推推王走,小聲問:你不是睡啦你還睡?王走沒有醒,王走太累啦。小針光溜著身子,就覺得沒意思,嘴一撅,扭身睡過去,給了王走一個光脊樑。
五月光景,不冷不熱,正是好時候。月明煌煌的,從窗戶裡照進來,照得屋子裡的東西一清二楚。池塘裡的青蛙呱呱叫得歡。屋頂上有大丁養的鴿子,咕咕咕咕咕,正是抱窩的節氣,想是春情萌動,不時弄出撲撲楞楞的動靜……小針睡不著,小針身子裡也有一種東西萌動,癢癢的,酥酥的,螞蟻爬一樣。小針熬不住了,翻轉過身來,用指甲輕輕刮王走的胸。王走是健壯如牛的那種,胸上又黑又密的毛,從開闊的地方一直延伸下去,和下邊連在了一塊。結婚的那天夜裡,一觸到他滿身的毛,嚇得她尖叫一聲縮成一團,任王走百般撫愛,總也伸展不開。她沒有見過滿胸毛的男人。王走說這叫護心毛,護著一家老小平安吶!慢慢地小針就喜歡上了這護心毛,夜裡靠上去,癢酥酥的。小針用指甲刮一下,王走動一動,動一動還睡。小針摸起辮子梢,戳進王走的大鼻孔,王走驢一樣響亮地打了個噴嚏,沒有睜開眼睛。小針罵一聲:死人!擰住王走的一塊肉!王走疼得哎吆一聲,醒了。他看見月光下小針的眼睛水汪汪的,身體一下鼓漲起來,沒有醞釀,翻身入了主題。
好久的緣故,他們都感覺特別好!平躺下去,一身的輕鬆。都沒有了睏意,就這樣在月光下說話。小針說,大丁就要上初中了。王走說這孩子是棵苗。小針說二換也上5年級了,過年也上初中。王走說女孩家念個小學就中,如今唸了初中又啥用,咱又供不起兩大學生。小針不同意,說女孩怎麼啦?你沒見電視上,成事的女孩多起啦!王走不跟女人爭,說那得看她啦。小針說大丁13啦,過兩年就得蓋屋。王走說咱蓋!小針說您爹您娘都七十了,人活七十古來稀。王走說咱和咱哥將他們養起來,不能讓他們幹活了。小針說您爹還有老病根,到冬天就喘不過氣來,我看他憋的那樣就難受。王走說咱到縣醫院給他好好看看。小針不說話了。兩人就那樣平躺著,但沒有了剛才的輕鬆。小針嘆口氣,說: 這都得錢哪!王走不說話。他知道這都得錢。如今,供一個上學的孩子得萬八,蓋座一般的房子少也得兩三萬,相親、定親、下貼、娶媳婦,沒有萬兒八千辦不完,大醫院進不得,掛號、透視、化驗,一片藥沒拿就是四五百……一項一項,他不敢往起加,加一起那可是天樣的數目哇!老想那樣的數目,還不得愁死!過日子你得這樣想:人家騎馬咱騎驢,往後一看,後邊還有一個挑擔兒的。咱想想誰誰誰,屋漏修不起,飯都吃不寬綽,比咱不行的多去了!王走這樣想著,心裡寬了些。可他沒將這些說出來,以前說過,小針不認。小針說虧你還念過初中,事在那裡擺著,不想就沒有啦?唯心!小針是他初中的同學,讀過幾天哲學,說理不怵王走,動不動就是唯心、虛榮之類。王走問:咱的折上還有多少?從結婚開始,家裡的財政就掌握在小針手裡。王走知道,越是讓女人掌管財政,女人越是會過日子。你說,你孃家過的緊巴,一早半晚拿幾個幫幫他們。女人就會說咱先顧咱吧。她知道誰遠誰近。她捏著家裡的錢,光落個心裡舒坦,一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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