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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瞳孔微震，有些吃驚地看著雲瓔垂首踱步。

「我沒書，」雲瓔指了指自己的頭，「但是都在這裡面了。」

雲逸望著她，神色逐漸放鬆，甚至揚起了嘴角，「……原來，我們是一類人。怪不得我們是兄妹。」

「不，這兩者沒有任何因果關係。」

雲瓔抬頭看他，無情吐槽道，「而且，我沒有你那麼傻。我會逃會躲。」

「……逃跟躲，你是指明曜？」雲逸向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果然，明曜是在控制利用你。」

不知道他怎麼會得出這個結論，雲瓔頭皮一炸，「不是這樣的，具體情況很複雜。總之我躲過了自己的死亡，逃過了艾爾溫的暗算，但明曜他——」

「他絕對不是在控制跟利用我。」深吸一口氣後，雲瓔緩緩說。

雲逸抬眼看她，「依據？」

「依據就是，帝國現在欣欣向榮，你我都好端端站在這裡，整個宇宙都平安無事，」雲瓔堅定地說，「劇情被改變了。那本書提到的，都已經不可能再發生。」

她盯著雲逸，卻看到對方眼神閃過一絲複雜。

「可他現在不做，不代表他以後不會做。書中提到的，是他的本性，而人的本性不會變。等等，他甚至不算是正常的人——」

「明曜他，是擁有異族血統的可怕男人。」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堅持著這個觀點的雲逸，在看到雲瓔失望的目光時，他心中突然有些動搖。

「……我還以為你會說什麼不得了的事，」雲瓔撇撇嘴，毫不掩飾地嘆息，「因為那本書，覺得自己能預見未來，所以不想讓任何改變發生，打亂自己掌控未來的計劃？」

「說到底，這樣的想法還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這個世界，更不是為了我。」

她說得不疾不徐，卻字字打在了雲逸心上。

不想讓改變發生……

雲瓔繼續說：「我曾經也是這麼想的，覺得如果是反派就一直壞下去多好，這樣我只需要心安理得地遠離他，不用費心思做什麼額外的事，安心當一條鹹魚。」

話落，雲瓔突然笑了起來，「我之前還特別盼望你的出現，覺得有什麼事情靠你——書中的主角來解決就好。可現在我知道，有的判斷必須自己做，有的道路必須自己選。」

從公主到女皇，雲瓔這一路走來，確實是感悟了許多。

雲逸嘴唇嚅動，想說什麼最後卻只頹然地搖了搖頭。

「……我現在腦子有點亂。雲瓔，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也確實覺得明曜不是好人。只要看著他的眼睛，我就能明白。」

事實對雲逸來說的確是如此：明曜看向他的目光，明顯帶有不正常的戾氣跟厭惡。

雲瓔不假思索反駁他道：「我看他眼睛看了那麼多遍，怎麼都不明白？」

「你——」看到雲瓔竭盡全力為明曜辯護的樣子，雲逸腦海突然電光石火般閃現一個假設，「你不會跟明曜，跟明曜……」

他突然有種受到打擊的挫敗感，緊接著又升起一股被蒙在鼓裡的怒意。

雲瓔看著激憤起來的雲逸，氣勢莫名矮了一截。

「怪不得你們之前一直在一起，怪不得他能一直來城堡，怪不得你一直為他說話。雲瓔，你應該先相信我！」

「在你心中，哥哥難道不如那個男人更靠譜嗎？」雲逸說著說著，突然感到一陣蕭瑟悲涼。

……他似乎一直都搞錯了對敵方式。原來，敵人早已經從內部打入總部。

雲逸心中原本因為雲瓔那一襲話，對明曜產生的少許愧疚，此刻由於「雲瓔或許跟明曜暗通款曲」這一可能性而煙消雲散。

明曜也許在毀滅宇宙層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