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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卿的瞳仁猛地一縮，下意識反握住她的手，沙啞的聲音中是難掩的心疼：&ldo;是彥詡殺了你們？&rdo;

&ldo;沒有，千鈞一髮之際&rdo;梁憶瑾抿著嘴唇，盈盈的淚眼折出破碎的光，她顫抖道：&ldo;你，從天而降，把我和我弟弟從重重圍困中救了出來。&rdo;

彥卿揪成一團的心稍稍鬆開了些，他抬抬眉，想到了之前的種種。

她第一次見他時突然間地泣不成聲，她反反覆覆在夢裡叫他救她，原來是因為他真的救過她。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呢？是溫柔又巨大的衝擊，聽起來匪夷所思又讓人不得不信。

彥卿緩緩抬手，將梁憶瑾腮邊的淚珠抹去，音調不由得更溫柔：&ldo;是我救了你們？&rdo;

梁憶瑾還沒有完全從悲痛的情緒中抽離出來，仍是微微顫抖著，斷斷續續道：&ldo;其實我也不知道，但你應該是救了我弟弟。&rdo;

&ldo;嗯？&rdo;彥卿剛鬆開的心又揪得更緊，似乎不能接受自己的無能：&ldo;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能救得了你？&rdo;

他的反應實在是超乎梁憶瑾的想像，她含著淚勾了勾嘴角，&ldo;不怪殿下，殿下救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服毒了。&rdo;

即使知道她說的是過去的事情，即使知道自己這輩子拼了命也不會讓這樣的局面再出現，但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彥卿的心還是狠狠地抽著疼了一下。

他的身體往下塌了塌，聲音也跟著落下去： &ldo;那還是我去遲了。&rdo;

這一世的他已經在怪上一世的自己了。

不知道是哭得累，還是說這些傷心事太耗費心力，梁憶瑾像是被抽乾了，沒有一點氣力，她低下頭把臉埋進手心裡，肩膀還在難以自控地微微顫抖。

彥卿手臂環過她，勾住她的背將她拉向自己，低啞的嗓音有一點點濃濁，&ldo;放心吧，這一次，我會護好你的。&rdo;

梁憶瑾慢慢抬起頭，原本已經止住的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洶湧而出。

&ldo;不哭了，&rdo;彥卿捧著她的臉蛋，輕輕親吻她帶淚的眼睛，低沉的嗓音讓人心安，&ldo;乖，不哭了。&rdo;

梁憶瑾抽噎著，小聲問他：&ldo;殿下不會覺得不可思議？&rdo;

&ldo;當然也會，&rdo;彥卿與她前額相抵，鼻尖輕碰，&ldo;但是之前的那些疑惑都有了很好的解釋，不是嗎？&rdo;

&ldo;你壓抑自己的個性變得小心翼翼，你對彥詡的敵意，你說的夢話，還有那些你拼命想隱藏的，那些讓你變得不像你的秘密，你終於都說出來了。&rdo;

&ldo;那殿下，&rdo;梁憶瑾哭得眼皮都腫了，蜷著手指揉了揉，&ldo;殿下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rdo;

&ldo;倒是有一個。&rdo;

彥卿慢悠悠道：&ldo;上輩子，你沒跟我成親是吧？&rdo;

&ldo;唔？&rdo;梁憶瑾哽了一下，然後很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彥卿挑眉看她：&ldo;所以，這輩子答應和親也是無奈之舉？&rdo;

這個時候還是實誠些好，關鍵是，梁憶瑾的腦子裡現在是一團漿糊，也找不出藉口來。

她又點了點頭。

&ldo;那我倒是想問問你，你來的時候並不知道我是敵是友，那你打算怎麼辦啊？&rdo;

話出口，彥卿就覺得這是句廢話，緊跟著問：&ldo;你打算以一己之力殺了彥詡？&rdo;

&ldo;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