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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注。

&ldo;‐‐要不‐‐要不你回家來呆幾天？&rdo;媽媽擔憂地說，帶著熟悉，軟糯的南方口音。

&ldo;‐‐不了，最近很忙。沒法請假。&rdo;我鼻子堵著，含混不清地回答。我現在心境茫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不知如何面對媽媽。

&ldo;那你要注意休息！好好吃飯！&rdo;媽媽還是很擔憂，&ldo;剛才打電話到你住處，你同屋說你最近瘦得厲害！&rdo;唉！李東那個大嘴巴！

好不容易將媽媽安撫住。我累得真想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起小時候，我睡在床上，看著媽媽坐在一點點大，圓圓的檯燈光下，弓腰低頭，奮筆疾書，旁邊永遠是批改不完的學生作業。這麼多年過去，滿天下的桃李們還有誰會記得一位小學老師的背影？每次看到媽媽將一元錢的紙幣都珍而重之的對摺兩次再放進我的口袋，我都發誓，長大了，要努力，努力讓媽媽過上好日子。可那個好日子還遠在天邊呢！

忽然覺得羞愧，我這麼個最基層的小工蜂根本無法奢望完滿的感情，現在自取其辱，還滾了一身泥巴。我的臉騰地一下漲得通紅，但情由是如此難以出口，就更添煩亂。‐‐他‐‐他‐‐，我的心裡莫名地牽動，‐‐人海茫茫‐‐又在哪裡？

回到住處，我將小包往客廳角落一丟，倒在沙發上就動也不想動了。

&ldo;嗨！蘇蘇，你餓不？&rdo;李東那小子端著碗方便麵，蹲在我面前，吸溜吸溜地大嚼。

&ldo;滾一邊去！我煩著呢！&rdo;我扭過頭去，不理他。從上大學就一個屋裡混的兄弟。沒啥話是不能對他說的。

&ldo;不就是個郭薇嗎？胸大無腦的小娘們。你至於嗎？！&rdo;李東歪著頭，撇撇嘴。

我順手抄起沙發角落裡的一本雜誌兜頭就砸過去。小李躲閃不及，麵湯撒了一手，&ldo;哎呦！燙死我了。&rdo;他叫起來。

我一骨碌翻身爬起來，抓過他手來看，果然，紅了一片。真是越煩越亂！

&ldo;怎麼辦吧？你說！哥哥這手算是廢了，你怎麼賠吧？&rdo;他那樣子嬉皮笑臉的，非常欠扁。

&ldo;你不說話會死呀！&rdo;我給他抹燙傷膏，手裡不覺用上了勁。

&ldo;啊呀！有你這麼上藥的嗎？嘶嘶……&rdo;他咧著嘴，直吸氣。

我也覺得愧疚。這麼多年，沒有哪件事李東不是站在我這邊，幫著我，護著我。現在，為著自己糾結的心緒，我跟他賭氣。

&ldo;郭薇不成，那妞太勢利！不適合你。&rdo;記得當初畢業前，李東警告我，少有的嚴肅。

&ldo;怎麼不成！那麼多人追她，&rdo;我話說了一半，心裡卻有點得意。那麼多人追她，她卻答應了我。

&ldo;我說她不成，她就不成！你哪兒那麼多廢話！&rdo;大學四年來，李東還沒跟我這麼發過火。他快一米九的大個子趨近過來，我心裡一激靈，後退半步，

&ldo;你嚷什麼嚷，無理取鬧！&rdo;我的話，衝出口，想挽回，卻已經晚了。

李東瞪著那雙虎目，不可思議地看著我。&ldo;‐‐你放屁！&rdo;他大吼著，跑開了。

我當時也是象現在這樣愧疚地不知所措。夜深了，還坐在宿舍外的小花圃裡，我有點怕，怕回寢室面對李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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