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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管局這麼厲害，作為其首席必當手段通天，如果讓她幫忙，自己和嘉榮正煩惱的事情想必易如反掌？

只是，她會幫自己嗎？

心中越發惶恐，馬秀蓮老老實實填寫完自己的資訊，壯著膽子抬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大人，小女子有一事想請大人幫忙……」

陳昭昭抬眸看她，這種時候還提要求，膽子挺大啊。

馬秀蓮顫了顫，仍舊咬牙堅持把事情說完：「大人，小女自知身份卑微，只要大人肯幫忙，小女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參與政黨之爭，不僅僅因為馬家已經深深融入凡人俗世，更因為她隱藏的私心——對許嘉榮的深深愛慕之心。

只要能幫的上嘉榮，付出一些代價算得了什麼？

為表坦率，馬秀蓮把自己的身份連同背後情況一五一十訴說，聽的陳昭昭頗為唏噓。

情之一字，煩擾的不單單是人，還有這些沉迷不可自拔的妖啊。

聰慧如馬秀蓮，在瞭解了「妖管局」之後，十分坦誠地把自己背後的家族供出，並將自己的一枚信物交給陳昭昭作為憑證。

她非常清楚，以妖管局席捲一切的力量，南方統一不過遲早的事兒，與其等人家自己找上門，不如賣個好。況且他們家向來清白，不是什麼為非作歹之族，只是登記在冊而已，家中長輩亦會同意自己的做法。

除了「馬氏家族」，她還另提供了一條線索。

公共租界裡鼎鼎有名的情報販子王富貴，其實是隻修行百年的老鼠精，此獠手下情報網四通八達，為他賣命的小妖不計其數。

抓了他，整理統計上海的妖便又進了一大步。

……

門外的許嘉榮許久聽不見半分動靜，心中狐疑又擔憂，終於在他忍不住的時候，聽見裡頭傳出起身的聲音，接著是秀蓮同志的送別聲，心知兩人怕是聊完了，連忙躲藏起來。

門開了，身形纖細的女子走出來，目光若有若無朝他藏神的地方撇了一下，唇角勾了笑意，撐開傘自細雨霏霏中離去。

許嘉榮緊繃的心臟放鬆下來，連忙進屋：「秀蓮同志，你沒事吧？你『表姐』？」

馬秀蓮看了他空空如也的雙手，心道果然瞞不過他，但實話卻是萬萬不能說的，只能想方設法找了個理由搪塞。

儘管還有許多懷疑，只要不涉及組織機密，許嘉榮並沒有追問到底，之後的日子一如既往，只是有時候不免想起那天霧濛濛的雨夜中，那撐傘而來的神秘女子。

……

如今的上海簡直是個魚龍混雜的大雜燴，心懷不軌的日方勢力、隱秘行動的地下黨、和日方及共方較量的黨國勢力、虎視眈眈的列強、妄圖死灰復燃的前朝遺老遺少、黑幫、死而不僵的軍閥勢力，連同來路不明的賊匪慣偷，亂的超乎想像。

哪怕是妖，想要在這種地方安身立命都需要報團取暖，馬氏家族能屹立不倒身後自然有許多千絲萬縷的勢力。

陳昭昭和東珉帶著信物拜訪，很快便拿到了諸多妖族世家的資訊。

沒辦法，她所展現的手段太駭人，馬家不敢不從，畢竟非人，一旦這位真要整治他們，曝光出來絕對沒人會相幫。

與其自家赴死，不如拉上點墊背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實際上這位「妖管局首席」並沒有什麼過激手段，甚至為人還十分和善好說話，正因如此馬家到最後還派了幾個看中的族中子弟加入「第七局」，想以此種辦法和這位能力通天的大能攀關係。

萬法沒落，妖也不好混，能在如此大環境下能修煉至這般神通境界，誰敢不信服？

馬家、梁家、趙家，還有許多小門小戶，短短一個月，整個上海的妖魔鬼怪基本上都已統計在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