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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ldo;晚英聽你的話，子霖，隨我去看看。&rdo;

徐子霖知道晚英素來都是躲著江語霖的，這次兩人起了爭執，必是因為什麼事情晚英避無可避才和他碰上了。心中嘆息，他點點頭：&ldo;好。&rdo;

外面的雨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天空黑得像是要傾斜下來。林月野跟在眾人身後朝學堂走去，隱約聽見徐子霖壓著聲音和徐言說話：&ldo;子路，剛才你進禮殿之前，聽見我和山長說的話了嗎？&rdo;

&ldo;啊？&rdo;徐言疑惑，&ldo;什麼話？我急著通報沒注意啊。&rdo;

徐子霖暗暗鬆了口氣，搖搖頭：&ldo;沒什麼。&rdo;

來到學堂，剛進門就能感受到裡面壓抑的氣氛，很多學子圍在一起，江語霖站在中間，眼睛裡都是恨意，死死盯著縮在角落裡的晚英。

一地狼藉，書案歪七扭八地撞在一起，書本也被扔在了地上。一個食盒滾落在門邊，飯菜撒了一地，晚英沉默地蜷縮在一旁，身上都是濺落的菜汁。

少年們見山長和夫子來了，紛紛讓開，徐子霖走過去，看了一眼晚英，在堂上的椅子上坐下，掃視一圈，&ldo;怎麼回事？不好好聽學，鬧什麼？&rdo;

一個少年道：&ldo;先生寬恕，江師兄和晚英不是故意的。&rdo;

因為某些原因，江語霖對晚英有一種極端又矛盾的痛恨，書院裡的人都知道。一直以來，所有人都避免兩人遇見，今天晚英來給學子們送飯，碰巧就遇上了。

徐子霖道：&ldo;語霖，你是書院的大弟子，一直以來都克己守則，為眾師弟作表率，今天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帶頭觸犯院規？&rdo;

江語霖：&ldo;向晚英他……&rdo;

徐子霖道：&ldo;我知道。可你是學子，他只是一個低等的下人，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rdo;

低等的下人，這個身份對於晚英來說算是好聽的了，沒有人知道他以前經歷過什麼，被人罵過什麼。

山長踱步走上前來，看向牆角，&ldo;晚英，今日怎麼是你來送飯，廚師呢？&rdo;

晚英慢慢抬起頭，臉頰上一個明顯的巴掌印，嘴角有血絲，聲音艱澀喑啞：&ldo;今天下雨，廚師腿疼走不了路，我就幫忙把飯送來了。&rdo;

江語霖道：&ldo;誰讓你來的？你怎麼有臉來？啊？&rdo;

晚英低著頭不說話。

徐子霖道：&ldo;行了，語霖你也別總是針對晚英，他一個孩子也不容易。&rdo;

江語霖&ldo;哼&rdo;了一聲，&ldo;我針對他？我針對他？先生你為什麼不問問他是怎麼害死我父母的！&rdo;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接著是一聲悶雷，窗外暴雨如注。林月野看向外面，深秋怎麼會有如此大的雨呢？

屋內寂靜無聲，晚英依然低垂著頭，頭髮落下來，看不清他的神情。學子們呆呆地圍在一邊，看看江語霖，再看看晚英，全都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江語霖沖徐子霖喊了這一嗓子，非但沒解氣，反而又竄起了怒火，一個箭步衝上去想踹晚英，被另外兩個少年拉住了。

山長站在一旁，臉色很不好看，他走上講堂，徐子霖起身讓給他坐。山長瞥了一眼晚英，然後轉頭對江語霖道：&ldo;樂正書院內禁止私鬥，你們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江寧，身為大弟子，不以身作則，觸犯院規，你覺得自己當不當罰？&rdo;

江語霖冷靜了一些，他本是十分溫和文雅的少年，怒氣來得快散得也快，聞言神色便略顯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