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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出手機,開到靜音,片刻後,手機亮起來,白文淵和飛哥都給了肯定的答覆,他向上級的匯報也得到了批示。正要關手機,螢幕又亮起來,顯示的卻是蔡炳坤的號碼。白文元咬牙,這人總是在關鍵的時刻搗亂——
白文元沒接電話,蔡炳坤直接發的簡訊來,「你到了!」
不是問號,是肯定以及確定的感嘆號。
他靠在低矮的垃圾房磚牆上,手擋住手機螢幕的光,回一個簡訊,「你在哪裡?」
蔡炳坤發一張照片,白文元探頭出去看,正是不遠處半坡上一間顯眼的房子,房頂有一個尖塔一樣的東西。月光下,隱約可見一個人影在尖塔上晃動。
「瘋子!」白文元憋了一句,心裡已經起了滔天的髒話。
「你的人還沒到哦!」蔡炳坤發過來一個笑臉,「祝你能挺過今天晚上,如果挺過了,記得時間截止到明天早晨,你沒有找到她,她將屬於我。」
白文元咬唇,丟開手機,雙手抱頭,仔細思考。
夜晚的風帶著涼氣和腐臭的味道鑽入他的鼻孔,天上的星月一閃又一閃,安靜而蒼涼地看著大地上發生的一切。
時間過得如此的慢,才凌晨而已,他身上只有一把十發的□□,單槍匹馬,抵不過窮兇惡極的毒犯。蔡飛和他帶過來的人,在村外策應,沒摸清楚情況,肯定也是不敢輕易衝進來。
村道上人聲和狗吠越來越多,腳步奔跑,似乎有人的爭吵的聲音。
手機又亮了,「你的人還沒到嗎?你還不出來,這些主犯就都跑掉了!」
白文元雙目染上血紅,他伸手抓起手機塞在褲袋裡,貓腰從垃圾房走出來,辨認了一下方向,各家都彷彿有人出來,村道上影影綽綽。他慢慢地做出悠閒的姿態,跟著人行走的方向,向那個尖塔走去。
白文元儘量把身體縮在人群後,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仰頭看上去,尖塔上的崗哨位置燈火通明。十來個人圍在圍牆外高聲喧譁,不斷又有人從村道上過來,挨挨擠擠,燈光不亮天色又暗,沒人注意到多了個人。
人群漸漸發出叫囂的聲音,有人去撞門,有人要求吳家開啟。白文元想弄明白怎麼回事,但當地人的土話說得又急又快,零零星星聽懂的卻是喝醉酒了,必須把人領回去,看門的人被打了,肯定有人進村了諸如此類的話。白文元聽了一會兒,門前的人越聚越多,乾脆有人去搬了木梯過來,搭在圍牆上,試圖翻牆。又有人搬來木頭,嘗試撞牆。
暗夜裡一聲槍響,打在圍牆上,擊起幾片磚角。
人群鬨然尖叫,不知誰高叫了一聲,「開槍了——」,人四散開去,白文元忙夾在人群中,貼著圍牆繞向後方。
很快地,一隊年輕人從別的方向趕過來,手裡拎著的,赫然也是槍,後面跟著的人,抬著土炮。
白文元不確定是內訌還是分贓不均,走到圍牆的另一側,一個小門關得死緊,他伸手推了一下,厚重的鋼板,輕易無法推開。他從口袋裡摸出一串鑰匙,開啟指甲鉗裡的□□試了試,鎖芯響了幾聲,他心中一喜,用力去推門,門大開。門內一片漆黑,他閃身進入,關好門,側耳仔細聽了許久,確定這屋內沒人後,貼著牆壁往前挪。房間牆壁很高,兩米以上的位置才有洞開的小窗,淺淺的天光,但卻並不利於視物。撞到好幾個鋼鐵製成的裝置,他只得瞎子摸象一般走到房間的另一頭,隱約有說話的聲音。
白文元藉助牆下的裝置,踩上去,頭探入半窗內,便見外面一個小院,燈火通明,院內地上橫七豎八躺了十來個人,滿地狼藉的酒菜,有一個年輕男子站在院中央。蔡炳坤手裡端著槍,跨坐在高高崗哨的女兒牆上,他沖院中人道,「吳建設,怎麼著,想一個人獨吞?把這些能人都藥翻了,栽贓嫁禍到我身上了?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