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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她愛上的是莊宜,是普天之下,除了師父和師兄們,最愛她的人,莊宜雖是魔尊,可一路行來也並沒有濫殺無辜。
師父為什麼就接受不了?
及書桃頭疼得快要炸了,她以為她可以說服師父的,她以為師父會同意的。
她需要一個藉口,一個拉她出來的藉口。
師父肯定是今天心情不好,應該是沒有找到七師兄。
她今天說話太沖了,忤逆師父忤逆得太過分了,所以師父才說出來那樣傷人的話。
一定是這樣,說不定,她再回去,師父又是笑呵呵地迎接她進山門,讓廚房趕快做她最愛吃的菜。
及書桃擦乾眼淚站起來,暫時麻痺住了自己。
只不過,她麻痺得了自己,麻痺不了莊宜。
莊宜一直都是清醒的,看她撞上馬車的框,看她一直失神地盯著外面,看她對自己毫無回應。
莊宜從來不幹這樣的事情,她從來都是最清醒的那一個,痛苦也好,快樂也罷,不清醒,就不是自己的了。
她來到人間,不能逃避,更何況她又遇見了及書桃。
莊宜攬過及書桃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對她說:「書桃,有時候,事情與我們的想像有偏差,也沒有太大關係,但是我們要學著去接受它,逃避只會把痛苦延長。」
及書桃依舊沒有什麼反應,莊宜嘆息一聲:「痛苦是無法避免的,難受哭出來就好了。」
及書桃搖著頭說:「我不難受,我不痛苦,什麼都沒發生。」
莊宜摸了摸她的頭髮,和她靠在一起。
清醒者清醒,糊塗者沒法叫醒,饒是莊宜也沒有什麼法子了。
越往西越荒無人煙,已經找不到住的地方了,她們只能在野外風餐露宿。
有一天晚上,千風將及書桃拍醒,及書桃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跟著千風上了馬車。
莊宜一個人睡在馬車上,馬車小,及書桃害怕自己毛手毛腳踢到莊宜,索性和千風一起在外面睡了。
及書桃看著莊宜死死地扣住肚子,疼到臉上都是冷汗,頓時就慌了陣腳,聲音也不敢太大:「莊宜怎麼了?」
「她疼啊,你沒看見?」
「我看見了,那要怎麼辦?」
「你進去抱住她。」
「有、有用嗎?」
「你是另一個母親,應該能安撫到孩子。」
「什麼叫應該,這麼重要的時刻,你靠譜一點好不好?」
莊宜疼得哼了一聲,千風直接將及書桃推了進去。
及書桃從後面攬住莊宜,輕輕揉著她的肚子,過了一會兒莊宜果然不再疼了。
及書桃放心下來,抱著莊宜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莊宜發現及書桃格外地神采奕奕,一掃前些天的死氣沉沉。
莊宜趁及書桃去拿吃的時候偷偷問千風:「她怎麼了?」
「大概是發現,有很多事情也很重要吧。」千風聳聳肩,「你又瞞了我們一件事,我們記住了。」
「什麼事?」莊宜抱住肚子,打算打死不承認。
「我是魔族長老,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魔族那點兒事,魔族跟外族孕子,難啊。」千風故作嘆息地說,自家尊上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姿勢可真有意思。
「……」
千風還沒打算閉嘴:「話說回來,魔族這繁衍能力不行啊,遲早自己淘汰自己。」
魔族確實孕子格外艱難,不限於外族,同族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千風每年看只能活幾十個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一旦孕子法力減退不說,更是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活活疼死得都有呢。」千風如是對及書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