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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拋了桌布,從裡面一疊疊布里抽了那匹半透明的料子,直奔裡間,在床上抖開,拿著剪刀,第隔兩尺的地方就剪上一個口子。
婉娘從外面跟進來,見她手指扳著那些剪口一陣的撕,好好的一匹料子,給撕成兩尺一段,兩尺一段的,再也做不得衣裳。
心痛得奔到床邊,抓了那些碎布在手上,急道:“雪晴,你這是做什麼,不可惜嗎?”
“可惜啊,怎麼不可惜?”這些料子哪塊得來都不容易,從構思,排紗,用線,到織哪樣不是絞了腦汁。
“那你還 … …那姑姑既然喜歡,你給她就是,也不用怕她發現還有這料子,巴巴的趕著撕了,再說要做舞服,又要織那新料,這時間又緊,何必自找麻煩?”
雪晴手上停,“你別光坐著,快幫手。”
“我可不做這糟蹋東西的事。”婉娘別開臉。
雪晴 哎,了一聲,“錦秀嘴裡那位,連個顏色都挑剔到那樣的人,能容下宮裡還有人跟他穿著一樣的到處晃盪?誰不喜歡獨一無二呢?何況是皇上身邊的人。
讓她拿回去,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總要擠兌到錦秀口中那位。
他就算嘴裡不說,心裡只怕不知會怎麼想。
到頭來這火肯定是要撒在錦秀身上,錦秀在裡面受了氣,沒得到好,到頭來尋誰?最後倒黴的還是我們秀色坊。
她們都是什麼人?我們惹得起?惹惱了錦秀,不知要怎麼收拾我們。
到時非得大禍臨頭,為了這點錢,關鋪不說,沒準腦袋都要搭進去。”
婉娘倒抽了口冷氣,嚇得臉都白了,“我的媽呀,還是你想得周到,你看我這笨的,就想著那點錢了,別的什麼也沒想,好在剛才沒多嘴,要不就惹出禍事了。”
伸了手也去幫雪晴撕料子。
雪晴笑了笑,也不多說,在這社會,象婉娘這樣肯出來做事的婦道人家,已經是強人不多少,但她終是沒見過世面的,怎麼能苛求她懂得這宮裡人的人心。
怕有人來看到,手上動作又快了些。
“既然這料子不要了,為什麼不一把火燒了乾淨?”婉娘疊著撕下來的碎料。
“這可是錢,燒了就成了一捧灰。”雪晴拿了塊粗布,留下一塊在外面,將剩餘的那些疊好的碎布包了,打了個結,堆到屋角貨架上。
婉娘一臉迷惑,“這還能做啥?”
“你想啊,這一塊料子,宮裡兩個姑姑看上,說明這塊料在宮裡肯定能行得開。等那位穿出來,多半好多人眼熱,喜歡追風的人不會在少數。”
“你不是說不能擠兌了那位嗎?”婉娘更摸不到魂頭。
“不做衣裳,可以做花啊,一會兒我尋些絲光緞面的綢料,摻著這個做幾朵絹花出來,等錦繡來的時候,給她看看。如果能看上,賣到宮裡,也是一筆小財。價錢打高些,能用得起的,也只能是有身份的。這些喜歡追風的人只得朵花,那位卻整件衣衫,不更顯得地位不同?即滿足了那位的虛榮心,又滿足了這些追風的人,何樂而不為?再說做幾朵花,也不費事,看不上,行不通,錦秀也不會往宮裡帶,我們也不損失什麼,到時再燒這料子也不遲。”
婉娘感嘆了一陣,搓了搓她的額頭,“你這小腦瓜是怎麼長的,這麼多心眼,跟莫掌櫃還真是彎刀對瓜瓢。”
雪晴抿著嘴笑了,要說心眼,哪能有子容那玲瓏心的心眼多。
“對了,子容也說了,根兒是打心眼喜歡素心,我還是趕著先給爹孃去信,把這事辦了,根兒老大不小了。”
雪晴拿了留出來的那二尺紗料出到外間,素心已經回來,一張臉紅得熟透。
婉娘撩著簾出來,推了推素心的胳膊,“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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