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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使上點什麼手腕,在布上擦點什麼,染起來就老費事了,一天的活能折騰成幾天。
看他收了銀子,心裡踏實了,不再耽擱,“如果沒什麼事了,我們就回去了,哥哥有什麼事,喚個人來吩咐一聲就行。”
等衙差應了,才和雪晴轉身往外走。
衙差望著二人背影,摸摸懷裡的那錠銀子,略為猶豫了片刻,“莫兄弟等等。”
子容又轉了回來,“哥哥還有什麼吩咐?”
衙差又想了想,問,“你這三千匹布多少天能染完?”
子容恭恭敬敬的道:“不瞞哥哥您,我正準備擴染坊,這兩個半月的交貨時間,我一個月就給您交上來,絕不誤了您的時間。”
“一個月就能交?”衙差眼睛一亮。
“能交。”子容肯定的點了點頭,眼裡沒有一絲含糊。
“如果再加兩千,你交得上嗎?”衙差緊緊的盯著子容,這事可開不得玩笑,萬一交不上,他可是脫不了關係的。
子容和雪晴對望了一眼,又一起看向衙差,“能交,哥哥的意思是……”
衙差往外看了看,確信沒有人聽見他們談話才對他們招了招手,“過來點說話。”
雪晴和子容湊了過去。
衙差又再望了望門外,壓低了聲音,“我這兒還有兩千匹布,是沒有指定下家的……是用於臨時應急的,所以價錢比你們接的那個,還高了些……如果合適就給你們染……只是不知你們染得染不得。”
子容知道,染布的事,誰也說不上會不會染砸,染砸了雖然商家要賠,但交上去的布卻得夠數,所以一般都會多備些胚布。
和雪晴又交換了個眼色,心裡有了數。
子容壓低了聲音,“卻不知這批布怎麼個染法?或許兄弟能染。”
雪晴暗捏了把汗,衙門沒有白的門檻,和衙門扯上關係,弄得好有點渣,弄不好只得一身的腥。她很想讓子容推了這樁買賣,但問也不問,就這麼推了,多半是要得罪人的,只能先聽他說些什麼,如果實在太黑,再尋個藉口推了。
把手伸在子容身後,輕輕拽拽他的衣衫,提醒他多留個心眼。
子容不露痕跡的把手背到身後,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他自有分寸。
衙差把話說穿了,也就不再遮遮掩,“不瞞二位,這些布是我上頭均下來的……這布你們染,我分文不取,但我這上頭卻少不得要打點打點。”
雪晴暗暗冷笑,分文不取,哪有這麼大的螞蚱隨街跳?
子容心下了然,這是要獅子大張口了,只是不知這頭獅子到底有多大的胃口,陪著笑,“這是在情在理的事,只是做兄弟的沒在官場上混過,不敢行情,哥哥幫著周旋一下,看多少合適,哥哥也是有家有小的,兄弟就算不掙錢,哥哥這份怎麼也不能少。”
衙差滿足的點了點頭,這小子的確識大體,“你叫得我這聲哥,我哪能不幫著你,我去託託關係,這層層打點上去,也要不了太多銀子,四成也就差不多了。”
雪晴倒吸了口冷氣,她雖然沒親自染布,但這進多少染料,出多少布卻是清楚的,如果按以前拿染料的原價,這四成,最起碼要虧上兩成。這衙差張口白牙的還說什麼四成就差不多了。
如果拿這次在馬櫃掌那兒買來的打折染料也只能勉強保個本,出了布,對方再來個挑肥撿瘦,還不知要生出什麼是非,根本就是樁出力不討好的買賣。
又拽拽子容的衣衫,要他推了這單買賣。
子容聽了這價錢也是暗暗冷笑,這分明是想把那三千匹布的利潤也吃回去,又捏了捍雪晴的手,穩住她的情緒。面露難色,“哥哥,您也是行家,不是兄弟不肯接這買賣,實在是連染料都買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