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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比不講理,你們家比我強多了吧。當初掐著我兒子的勁,比誰都不講理。我還給了她機會,要想脫離我們出去獨過,就生個兒子,有個繼承人,母憑子貴,可她自己沒福氣。我這總不能放著我們家那麼大的事業不管來管一個快死的人吧?”
話是越說越難聽,可這是人家家事,醫生護士再怎麼也只能說說別吵了之類的,不能指責任何一個人。這辦公室裡烏拉烏拉擠著這麼多人,又不能把人往外轟。
流年窩在角落裡看病例,半晌沒出聲,聽著他們吵架的內容臉越來越冷。說實話,做了那麼多年的護士,這些家長裡短,為了點醫藥費就鬧翻的人不是沒見過,可是無恥到這境界的還是少見。
護理鈴“叮叮”響著,流年合上病歷拿了要換的鹽水穿過人群,在吵吵嚷嚷的婆婆面前稍稍停留:“你需要有一點科學的思維頭腦,生不生的齣兒子,錯不在女孩子,而在你沒跟人拍巴掌的兒子身上。要怪,只能怪你沒福氣生一個能生的齣兒子的兒子。”
語氣淡的像和人在討論今天菜價多少,噎得一群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最後她免不了被投訴,一直鬧到院長那裡。流年先後被護士長,副院長,和院長談話。礙著徐景平的面子,院長反而不能說什麼,輕描淡寫地說了她幾句就放她走了,無非就是:“小蘇你要體諒體諒你羅叔叔我啊,我們都知道那家人不是什麼善主,你看,來勢洶洶的。你也別往心裡去,下次注意些,別跟那些人計較。”
可是那家人都不肯善罷甘休,因為這事不知是給誰報道出去了,在報上後續登了好幾天。大概是有人想辦法壓了下去,可是網上輿論眾多,怎麼也管不住。在社會干預下,為平息眾怒,病人被送到十二樓。
流年的麻煩還止不住接踵而來,汪洋他們都嘀嘀咕咕,說這世上說句公道話不容易啊,她們都對流年肅然起敬了。網上還有人將那天流年的話重磅貼出,估計也是醫院內部的人乾的,沒有指明是誰。
徐景平樂瘋了,指著電腦問流年:“這就是你的原話啊!我就知道,我這有文學素養的乖丫頭肯定說出的都是精闢的話。行了,別苦著臉了。等程灝回來讓他想想辦法,堵住這悠悠眾口,省得你太出名了。”
“這關程灝什麼事啊?”
“他比你叔叔我有才多了,這是讓他壓,肯定比我壓得風平浪靜。”
“我發現你和他簡直是狼狽為奸。”
“嘿,說實話,他比我對你上心多了。我聽說,上一次他半夜陪你到醫院去,錯過了飛機。他們致中要請國外的設計師團隊來做這個專案,因為這事,被回絕了好幾次了,他本來十號就能回來,又拖了幾天。”
“我和他就是朋友。”
徐景平十分八卦:“他對你一見鍾情?我以前不知道你和他認識啊。”
流年很無語:“你怎麼就知道他喜歡我呢?”
“傻子都看得出,不然他費得著那麼大勁嘛,在農莊那次我就看得出了。”
“原來八卦不是女人的專利,真的,叔叔你的嘴就比宋祖德小一點。”
“你別說,我們那圈子都知道程小總在追我徐景平的閨女,倍有面子。”
“你還真當他是你女婿了?”
這句話說完她又覺得用詞不恰當,咬咬唇不說下去了。
徐景平像是沒聽見這一句,樂呵呵地和她聊了半天八卦,問問醫院裡的事。流年知道他其實心裡不很好受,家裡亂成一團,他還要在自己面前佯裝無事。
憑心而論,這麼多年,徐景平對她真好,吃穿住行,什麼心事都不願讓她擔著,每隔幾天就跟她談談心,盡全了長輩的責任。
幾天後程灝從歐洲回來,流年站在手術檯上,自然是食言了。等她和方梓言回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