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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三十七）

&ldo;……是什麼？&rdo;聶原只是盯著那一堆五顏六色的袋子，沒伸手去開啟。

&ldo;就是寒假給你買了幾件兒衣服，&rdo;烏天只好自己開啟袋子，掏出裡面的紙盒，遞到聶原手中：&ldo;你看看喜歡嗎？&rdo;

聶原大概掃了一眼，起碼有七個袋子……

&ldo;多少錢？&rdo;

&ldo;錢‐‐&rdo;烏天搖頭：&ldo;我沒記，反正不多的。&rdo;

&ldo;跟我還用提錢啊？&rdo;烏天趁寢室這會兒沒人，笑著湊到聶原臉上親了一口。

聶原沒躲，但也沒什麼反應，只是低頭看著那一大堆盒子。

&ldo;……謝謝你。&rdo;半晌，聶原伸出手依次開啟了袋子和盒子。

羽絨服，大衣，線衣，冬靴，毛線帽子，手套……

&ldo;謝什麼，你裹厚點我摟著才軟和啊。&rdo;烏天咧嘴一笑。

晚上聶原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楊忠國接的，說聶美榮昨天回家了，姥姥已經睡下了。聶原追問&ldo;我媽前幾天去哪了&rdo;，楊忠國卻只是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不過家裡的情況總算是穩定了些，聶原鬆了口氣。

這節課體育，聶原忍不住低頭看看腳上的鞋子：一雙嶄新的運動鞋，是烏天買的那堆衣服裡的。純黑色的鞋面上，一個大大的白色對勾。聶原知道，這是耐克，挺貴的‐‐所以一穿上就心神不寧，總覺得來來往往的人都盯著他的腳看，目光裡寫著的全都是&ldo;這鞋哪來的&rdo;。

烏天十分滿意：&ldo;你穿上很好看啊。&rdo;

聶原只能垂著眼點頭。

新學期有個好處‐‐換座位。

上學期那件事之後，坐在前桌的申鵬和蔣瀾瀾就不和聶原說話了，雖然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但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所以當袁齊把新的座位表貼在後牆上之後，聶原成了第一撥衝過去圍著看的人。

聶原沖在最前面，一眼就在座位表上看見了自己的名字。同桌是張泓。張泓……一個在班裡不太顯眼的女生，齊頭簾，戴著副眼鏡，瘦瘦矮矮的，說話聲音似乎總是很小。

聶原的目光投向座位表的最後排‐‐烏天的特殊座位就在最後排的後面。

然而最後排後面什麼都沒有。

&ldo;我靠！&rdo;身後忽然傳來何磊的聲音。

&ldo;老範怎麼讓烏天和蔣瀾瀾一桌？&rdo;何磊撞了下聶原的肩膀，低聲說。

&ldo;他腦子進水了吧，我找他去。&rdo;烏天皺著眉說。

聶原知道烏天肯定壓根沒看座位表，晚上補課時，糾結著要不要告訴他。

&ldo;你怎麼了？&rdo;烏天忽然問。

&ldo;……你看座位表了沒？&rdo;

&ldo;沒啊。&rdo;

&ldo;你……和蔣瀾瀾一桌，&rdo;聶原說完迅速翻開課本：&ldo;來你看下這道題。&rdo;

&ldo;等等，什麼？&rdo;烏天摁住聶原指著題的手指：&ldo;我和蔣瀾瀾？&rdo;

聶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