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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天沒忍住在後座扭頭，視野裡最後一個聶原的身影，是他低著頭，仍舊站在原地。

周賀一口氣騎回了市區。

&ldo;你去哪兒？&rdo;

烏天面無表情，手裡拿著手機：&ldo;回學校吧，剛剛才開機，一堆我姑的未接來電。&rdo;

周賀點點頭：&ldo;你回去了悠著點，你姑問起來，你別什麼都抖出去了。&rdo;

&ldo;我知道。&rdo;

&ldo;要是你倆……實在不行，你也別太鑽牛角尖，他可能是害怕。&rdo;周賀說。

&ldo;……嗯。&rdo;

烏天走進了七中的大門。

隨之而來的自然是老範和烏校長的暴怒，以及一連串的追問。

&ldo;嗯，我知道錯了。&rdo;

&ldo;……去找聶原了。&rdo;

&ldo;因為他是我朋友，我擔心。&rdo;

&ldo;翻牆出去的。&rdo;

&ldo;翻牆的時候崴的。&rdo;

&ldo;……他姥姥病了，他要照顧。&rdo;

&ldo;嗯……我記住了……&rdo;

……

烏天走出辦公室，趴在走廊的欄杆上，無聲地籲出一口氣。

四天之後，聶原到校。

他是中午到的，直接回了寢室。當時烏天剛洗完臉，推開門的一瞬間，就看見個瘦削的背影。

聶原聽見腳步聲，回頭看向烏天。

兩人目光相交，又很快別開，都沒說話。

梁德浩在烏天后面進門，見了聶原，直接過去摟住聶原的肩膀：&ldo;去哪兒玩了？&rdo;

聶原尷尬地搖頭：&ldo;沒，是家裡有點事兒……&rdo;

陳駿馳也走過來：&ldo;這幾天的筆記我下午拿給你。&rdo;

聶原連連道謝。

烏天轉身爬上了床，聽著聶原整理東西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把書攤開蓋在了臉上。

烏天想，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周賀說，他可能是害怕。

沒錯兒，我這樣的人‐‐烏天感覺五臟六腑都擰在一起了‐‐我這樣的人，在他眼裡肯定一無是處，其實也確實是一無是處，學習不好，沒事兒就打架給他惹事兒，現在又拉著他搞起來同性戀……

他害怕，應該的。跟我在一起待久了，肯定就‐‐近墨者黑了吧。

晚上開班會，老範照舊拿著個筆記本，走進班，翻開本大聲念道：&ldo;現在召開班會第一項，請烏天同學上臺進行檢討！&rdo;

聶原握著筆的手一頓，沒抬頭。他知道烏天就站在講臺上，正衝著自己。

&ldo;我要做深刻檢討，上週四我翻牆出去……上網了，我違反了班規校紀，造成了惡劣的影響，在此，向範老師道歉，向同學們道歉。&rdo;

&ldo;這就完了？！&rdo;老範把本子往桌上狠狠一拍，怒道：&ldo;你說說你翻牆的後果！&rdo;

&ldo;……腳受了一點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