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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倆還挺團結的，行吧，要是你倆說的是真話，那確實是4班那倆小子有錯在先，不過烏天，4班那個，哦，趙峰豪，被你們打得骨裂了，家長剛到學校。&rdo;

聶原本來還是挺鎮定的，但一聽到&ldo;骨裂&rdo;&ldo;家長剛到學校&rdo;，就心裡&ldo;咯噔&rdo;一下，想，完了，要賠錢了。

&ldo;烏校長這兩天去省城開會了，我直接通知你爸了，烏天。至於聶原，我以為這事兒你沒怎麼參與，&rdo;老範看著聶原，&ldo;現在看來也得通知一下你家長，你家長手機號多少？&rdo;

聶美榮沒有手機，楊忠國因為要上班的緣故，多年前買了個小靈通。

聶原報出楊忠國的小靈通號碼，老範撥了過去，那頭響了很久，沒有人接。

&ldo;這是你爸的號碼？沒人接。我打你媽的號碼吧，多少？&rdo;老範問。

聶原有點磕巴：&ldo;我媽……沒手機，老師您打家裡座機吧。&rdo;

老範倒是沒有什麼表情：&ldo;那你說你家座機號。&rdo;

過了一會兒，老範&ldo;餵&rdo;了一聲，聶原的心提到嗓子眼兒，知道電話被接起來了。

&ldo;誒您好，您是聶原家長吧？我是他班主任……嗯，叫我範老師就行了。是這樣的，聶原和他一個同學在學校裡跟別人打架了，現在和他們打架那孩子骨裂了，您得來學校一趟，那孩子醫療費用的問題，咱們得拿個說法出來。&rdo;

老範說完就不吭聲了，也不知電話那頭的人在說什麼。

&ldo;具體情況我在電話裡也說不清，您過來一趟，讓孩子跟您說……您別著急，別著急，聶原這孩子挺好的……嗯？聶原媽媽？&rdo;

老範看了眼手機，默默把手機裝回了褲兜。

&ldo;聶原，你家還有沒有能管事兒的親戚？我看你媽媽好像……狀態不是很好。&rdo;

聶原一張臉煞白煞白的。

&ldo;老師，我媽她……&rdo;

老範手機響了，老範擺擺手示意聶原等會兒再說，接起了電話。

&ldo;哦，您到了啊，行，您直接來我辦公室吧，那孩子的爸媽也在。&rdo;老範掛了電話，看向烏天：&ldo;你爸來了，你的態度好一點，要不然又像上次那樣……我攔都攔不住。&rdo;

烏天沒說話。

&ldo;行了，聶原你的家長回頭再聯絡，你先回教室。烏天跟我去辦公室吧。&rdo;

老範走在前面，烏天碰了碰聶原冰涼的手，彷彿是安慰。

聶原回到教室，滿腦子想的都是，聶美榮怎麼了？她說了什麼？為什麼老範說&ldo;狀態不是很好&rdo;？那是什麼意思？

越想越後悔‐‐為什麼要答應烏天去找他們倆打架！

反正自己身上就青了幾塊兒，至於再去打回來嗎？還用了棍子，把人打骨裂了……

太衝動了，實在太衝動了，光想著解氣了，但錢怎麼辦？要賠錢。賠多少錢？是不是要上千塊？那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聶原回教室的時候語文課已經過了一大半，沒一會兒就下課了。

聶原獨自站在走廊上，看著老範辦公室那扇關緊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