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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姑娘……&rdo;

蘇寂立刻便醒了。她向來淺眠，何況是如此不舒服的姿勢。&ldo;你醒了？&rdo;她歡顏道，轉身去拿來已經微涼的藥湯，走到床邊。

&ldo;這藥……不必喝了。&rdo;他靜靜地看著她，&ldo;昨夜的毒分兩重，第一重毒性已靠這藥解了。&rdo;

她聽得有些糊塗，莫非那第一重毒性，真是春/藥？她放下藥碗道：&ldo;那，那第二重呢？&rdo;

他沉默了。

蘇寂想了想，還是先扶他起身。肌膚相接，少女的髮絲在他脖頸間撩動，令他微微蹙眉。坐定之後，他卻說道：&ldo;姑娘為何會認得昨夜那惡人？&rdo;

蘇寂一怔，目光閃動，&ldo;他……他是我的仇人。&rdo;

雲止靜靜地望著空無的前方，話音淡淡的，&ldo;他說一位公子在找姑娘，可也是姑娘的仇人？&rdo;

蘇寂狠狠皺了皺眉，&ldo;那自然也是了。&rdo;

&ldo;然則他並不願傷你，反而自貧僧下毒，顯然只想逼姑娘回去見那公子，而並無加害之心。&rdo;雲止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ldo;但貧僧的性命，他自是不足惜的。&rdo;

蘇寂也沉默了。

她走到桌邊，放下藥碗，背對著他。

&ldo;那‐‐&rdo;終於，她緩緩開口，&ldo;你到底想說明什麼呢？&rdo;

雲止微微嘆了口氣，她身形一顫。

她從來未聽過他嘆息，他向來沉靜安寧，連絲毫表情都不曾有過。而此刻這一聲嘆息，卻飄渺如浮雲，彷彿……還攜了一絲哀傷，她卻不敢確定。

&ldo;貧僧一己之性命，自然死不足惜。&rdo;他說得淡然，彷彿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討論的問題，&ldo;但姑娘若結交歹人，誤入歧途，鑄下罪業，便要悔之晚矣。&rdo;

她猛地轉過身，冷冷地直視著他。這傻和尚，難道真是在憐憫勸誡於她？她的路要怎麼走，又與他何幹了？她自知辯不過他舌燦蓮花滿口佛法，只是冷冷地道：&ldo;我若自甘墮落，死便死了，豈不是應當應分？你日行千善，卻還是被我拖累而死，你管我善惡，還不如管管你自己的生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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