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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著冰糖桂圓紅棗茶的白玉盞,用小銀勺輕輕地拌一拌褐紅色的茶湯。
容迎初依言在她跟前的黃花梨木椅上坐下,沉靜地直視著這位別有用心的當家主母。
“我還沒有恭喜你。”嘲諷自苗夫人的笑容中瀰漫開來,充盈於她一雙眼眸之內,“我才說了你的出身不配為柯家的長房長媳,這不到一個月的工夫,你便成了馬侍郎大人的義女。當真為天大的喜事。”
容迎初垂眸一笑,道:“也是大太太洪福眷顧,一切都是託了大太太的福。迎初還沒來得及多謝太太呢。”
苗夫人手中一鬆,小銀勺“叮噹”一聲掉進了茶盞裡,容迎初卻淡定如初,嘴邊揚起了一個柔和的弧度。
“聽聞你時常到西府尋二太太,我當真後知後覺,竟不知你們之間何時開始如此親近。”苗夫人說到這兒,眼神間已然帶上了一絲凌厲。
容迎初從容笑道:“二太太不過是讓我幫她繡幾個香包、打幾根絡子罷了,原來大太太也想要麼?回頭我必定會為大太太做幾個更好的。”
苗夫人眼光越發凌厲,直勾勾地瞪著她,出其不意道:“二太太和馬家聯姻之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容迎初也不慌,面露謙卑道:“依大太太之見,如迎初這般的微末出身,不過只是會些泡茶繡花的活計罷了,小家子氣的,能有多大的能耐探知如此重要之事呢?”
苗夫人冷笑一聲,道:“我確是錯看了你,也小瞧了你,只知道你那點功夫難登大雅之堂,卻不承想到你一門心思地投機取巧,背地裡做了那麼多,你真以為你能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嗎?”
“原來太太一雙明目洞若觀火,迎初可是打心底裡欽服。”容迎初故作恭敬地欠一欠身,“只是太太既然得知迎初如此費盡心思,應該也知道以迎初如今的出身,足夠擔當起長房長媳的重任。”
苗夫人目光如炬地注視著她道:“你好重的心機,好大的主張!柯府有柯府的規矩,對於你們的名分歸屬,自然有族中的長輩做主,你爭,是爭不過來的。”
容迎初露出一絲惶恐不安的神色來,道:“太太何以會說迎初心機重?迎初一直以為,太太是關心迎初,擔心迎初出身難以服人所以才出言提醒,因而才會做這許多該做的和不該做的,就是為了給自己尋一個好出身,原來竟不是有了好出身就能夠嗎?那韋家的小姐系出名門,可也是要經過族中長輩的同意,才能定下名分?”
苗夫人冷不丁地把白玉盞往邊上一推,底部雕花的玉石重重地劃過大理石桌面,發出一陣尖銳的響聲,在靜寂得可怕的四周激盪起一縷若有似無的迴響,尤顯刺耳。
容迎初壓下心底的驚訝,垂眉斂目沒有做聲。
苗夫人冷眼瞪著她,道:“韋家小姐照舊過門是事實,你如今並不是正經大奶奶也是事實。你很快便會知道,這世上多的是徒勞無功的事。”
容迎初施施然從座上站起,低頭看著桌旁的苗夫人,道:“多謝太太提醒。迎初進入柯家以來,最為有幸的就是得到太太的教誨,堪稱字字珠璣。迎初更知道,所謂柯府的規矩,不過就是太太的規矩罷了,太太的規矩固然要依從,可是太太既然說還要請族中長輩主持公道,那迎初相信,縱然結果真的是徒勞無功,但總會有人願意給迎初一個合乎情理的說法。”
苗夫人神色慢慢地平靜下來,似是山雨欲來前的壓抑:“你若是個知進退通情理之人,自然知道什麼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容迎初溫和地一笑,道:“迎初不知什麼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迎初只知公道自在人心。”語畢,她福身告退道,“多謝太太賞賜的醒酒湯,時候不早,太太早些安歇為上。”
離去的時候,可以感覺到背後投射來的兩道銳利目光。容迎初挺一挺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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