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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哪怕她思想很成熟了，她也依舊還是個孩子，我不應該讓她做選擇的。」老爺子有些低落地說道。

幾個僕人連忙說道：「主人千萬不要這麼想，您也是為了她好。」

賽琳娜疑惑地看著幾人，「發生什麼事了？做什麼選擇？」

所有人都搖搖頭沒有說話，還沒有做出決定的事情，讓太多人知道並不是一件好事。

賽琳娜雖然困惑，但是所有人都不說，她也沒辦法，只不過看著許文馨難受的樣子，她就覺得著急，更加自責自己沒有照顧好許文馨。

許文馨並沒有發覺自己病了，她只是在做夢，夢到上輩子，夢到當初自己的成長經歷，夢到當初自己的痛苦與絕望，夢到當初最後留下的那一片鮮紅，夢見最後自己聽到的，那嬰兒的啼哭。

許文馨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她覺得自己被勒住了咽喉無法呼吸，她覺得有人在用到捅刺自己的心臟，她覺得全身撕心裂肺的痛，她的眼淚不停地流出，她的雙手在不停地掙扎，以至於這樣的表現嚇壞了旁觀的人，直到醫生反覆確認她沒事，只是夢到了不好的東西。

沒有人能夠明白許文馨夢到了什麼，但是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許文馨的痛苦與掙扎，老爺子的眉頭緊鎖，他以為自己看清了許文馨的所有，但是很明顯，他依舊不明白這孩子內心深處最痛苦的東西。

老爺子明白，自己不能問，自己不能說，能夠讓這孩子這麼痛苦的東西，一定是她最不願回憶和提起的，是不是自己的建議刺激到她了，否則她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無論老爺子怎麼後悔自責，發生的事情是沒辦法改變的，即便是幾個僕人也只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從看到許文馨生病之後，老爺子的眉頭就沒有展開過。

夢裡，許文馨看到了當初的自己，那個血粼粼的自己，她不斷地說著：「算了吧，放手吧，讓自己輕鬆一點，讓所有的一切都結束吧。」

許文馨不斷地搖頭，不停地流淚，「不，不，我已經放手過一次了，我不想，我不願意。」

可是內心撕裂般的痛苦卻不斷地打擊著許文馨的內心，她四川環顧著想要尋找逃離的道路，但是四周只有一個又一個的電影片段，播放著她曾經遭受的一切。

那是她痛苦的過去，那是她努力想要改變的未來，許文馨淚流滿面，可是依舊想要尋找離開的道路。

可是她找不到，無論她看向哪裡，她只能看到自己痛苦的經歷，從小一無是處，長大碌碌無為，膽怯，懦弱，悲觀，迷茫，她的一切看上去就是一個巨大的笑話，她的努力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逗人發笑的小丑。

她不是沒有努力過，只不過最後努力都成為了徒勞，當她發現努力沒有絲毫意義，她的人生彷彿一開始就註定的時候，她開始後悔，她開始反思自己的過去，似乎想要找到讓她痛苦的根源在那裡，然後抬頭卻發現不說過去，連未來她也掌控不了。

慢慢地，生活失去了樂趣，人生失去了希望，父母沒有辦法理解她的痛苦，所有的愛變成了親人之間的互相折磨，然後她選擇了獨自一人承擔這些痛苦，卻高估了她的承受能力。

即使沒有看見，許文馨也可以知道她的父母在知道她自殺之後會有多麼絕望，她曾經以為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的話，她應該會產生一種報復了的快感，讓他們明白自己曾經經歷過的絕望，可是事到臨頭，許文馨才發現，她沒有任何這樣的類似於解脫的情感，反而明白，自己又一次傷害了自己的父母，而且這一次，自己給他們帶來了絕望。

許文馨不記得自己多少次讓父母感受到失望，也不記得自己多少次讓父母感覺到痛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不孝的，可是她的痛苦真的讓她無能為力。

「放棄吧。」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