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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醉了麼,君墨宸自嘲道,又笑了,&ldo;逸清,或許一開始我就不該留下你。&rdo;
他說著笑了,說著又哭了,&ldo;柳逸清,你為什麼不拒絕我?當初說好了會一直陪著我的,如今為什麼要與我生離死別?為什麼到最後連屍骨都不願留給我?為什麼……&rdo;
他哭喊著,似要將心裡的委屈和不滿一一哭訴出來。可最後,卻都化作了滿滿的愧疚。
&ldo;咳咳咳……&rdo;君墨宸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讓他皺緊了眉頭,又犯病了?
他咳著,一連吐了幾口血出來。想著,便將那罈子的酒全部傾到了。
都給你吧,黃泉路上,能不能走慢些?
清兒,先時陌惜說那《牡丹亭》終究是戲,是一場夢。我如今也是信了,牡丹亭上三生路,我們一生一世都未曾有過,又豈敢奢望三生三世?
君墨宸笑著,勉強讓自己站了起來。扶著那老梨樹,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抖,不得已便靠在老梨樹的樹幹上。
&ldo;這第三件,便是最糟的結果。若是我離了你,只不許自暴自棄,一定好好照顧自己。可能做到?&rdo;柳逸清的話又在耳畔響起,君墨宸吐了口氣,好,我答應你。
走出將軍府的時候,淺茶一直在門外候著。見他來了,便走上前來。君墨宸點了點頭,在他攙扶之下上了馬車。
&ldo;淺茶,明日開始為我在秋宸殿備上幾壇酒吧,今日把那花雕幾乎都給了師兄,我倒是沒喝夠了。&rdo;君墨宸坐在馬車裡,一副輕鬆的口吻。
淺茶在馬車外面聽著,只是哽咽,許久,才應道,&ldo;好。&rdo;
往後的日子,君墨宸依舊按時上早朝,勤勤懇懇的打理政事。只是每當夜幕降臨,他卻一個人待在秋宸殿,喝的爛醉如泥。
沒有人敢上前去勸,反正勸了也不會聽。可又不能不給他酒,誰讓他是皇帝。
也只有在這時,君墨宸才覺得,自己作為皇帝還是有些好處的。至少沒人再會來管束自己了。
爹是從來不會說的,會說的也只有師兄了。可師兄已經走了,他這算是自由了麼?
有些賭氣的一杯接著一杯的灌進嘴裡。
都說相思重了會在夢裡見,清兒,你到底是多恨我,終是恨到夢裡都不願相見麼?
一連多日這樣的放縱,可每天對朝政依舊是那樣的盡心盡力,讓朝臣也沒有去說的理由。
只是幾個忠厚的老臣在聖書閣議事的時候,偶爾會提一二句,但君墨宸不過敷衍幾句。
他算不上仁厚之人,他的脾氣也很大。可既然諾了,他也已經盡力不去遷怒任何人了,可算有些事情,他不希望太多人來干涉。
夜又來臨,這一日並不曾下雪,可化雪又比下雪更添了幾分的寒。君捻雪早已聽得君墨宸醉酒之事,她宮裡上大下小都在勸她來看看。她一直猶豫著,直到今日才走了過來。
來時,淺茶恰巧有事不在,只是一個老太監在門外守著,見她來了,卻像是見到救星一般。
然,君捻雪擺了擺手,站在屋外悄悄的往裡看去。君墨宸果然在屋裡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偶爾停下不過在嘆氣,又只是一個勁的灌著。
她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走到屋裡去,一旁的老太監就開口了。
&ldo;公主怎麼也不進去勸勸皇上?在這樣下去皇上的龍體哪能受得了?&rdo;老太監喋喋不休說著,彷彿她再不進去倒是她的不對了。
君捻雪搖了搖頭,笑道&ldo;皇上又不是真的醉了,你怕什麼?再說了他喝的那哪是酒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