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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眼裡，濕漉漉的。

她的眼睛黑色瞳孔比一般人要大，看人的時候，專注又有神。

顧謹言雙腿岔開，兩手臂搭膝蓋上，嘴角一扯：&ldo;你這不憋不住了麼？&rdo;

容意：&ldo;……&rdo;

憋你個大頭鬼！

果然沒這麼好說話，一開口就欠扁！

容意不說了。

兩個人再賽著喝酒。

酒後話多，沒一會兒，憋不住。

&ldo;你剛態度為什麼那麼漫不經心……不找罵嗎？&rdo;

&ldo;多罵我幾句，不就少罵你兩句？&rdo;

&ldo;……&rdo;心莫名飄了下。

&ldo;……頭髮真好看嗎？&rdo;

&ldo;假的。&rdo;

&ldo;……&rdo;又落回去。

容意有點牙疼，手中罐子一丟，扔他懷裡，&ldo;走了！&rdo;

說完起身就走。

顧謹言收了空瓶扔垃圾桶，跟身後回家，還順手買了兩杯蜂蜜柚子茶。

容意一回去啪進了臥室，洗完澡又出來，穿著小熊睡裙一屁股坐沙發上，沙發上顧謹言正看電視。

一個紀錄片，講電影的。

手被坐到一半，顧謹言瞥一眼生悶氣的人，不動聲色的移開。

眼睛盯電視上偏都沒偏一下。

他平時看著漫不經心，其實心裡明鏡似的，對付這個年紀的有些小心思的小丫頭，逼著她說只會適得其反，只有勾著讓她想對你說。

果然，沒兩分鐘。

容意用餘光偷偷瞄兩眼，見人目不斜視，真漠不關心，猶豫了下開口：&ldo;我哥呢？&rdo;

&ldo;……老師給他打的電話，怎麼是你來？&rdo;

&ldo;……新聞上說他頻繁出入夜店之類的聲色場所……真的假的啊？&rdo;

眼睫垂了垂，小扇子似的落下淡淡弧形。

聲音低了低，莫名有點傷感：&ldo;她們說他……做、做那種事上位……我不信……&rdo;

顧謹言原本懶洋洋躺靠在沙發裡，一手搭沙發扶手上，一手玩手機，手機板在手指間來回晃著，這會兒微微側首，視線落在小姑娘臉上微微眯了眼。

意料之中，卻又意料之外。

猜到她因為跟別人說傅容時壞話生氣，卻沒想到因為說的是這個。

傅容時的私事他從不過問，只要不耽誤工作。

具體做什麼他不知道，但不是傳言那樣。

&ldo;嗯。&rdo;顧謹言拍拍她頭，淡淡開口，&ldo;你應該信他。&rdo;

容意一愣，驀的抬起頭看去。

電視畫面跳轉，明暗光影在他臉上浮動，他眼底似溢滿星光。

是認真的語氣，沒開玩笑。

這人平時跟她相處的時候，盡喜歡打趣她欺負她，前一句話你信了，下一句就扯著嘴角笑著反口。笑她笨。

這回不一樣。

一半臉沉在暗影裡，深邃輪廓挺拔又柔和。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

該不正經的時候逗趣打諢，該認真的時候沉默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