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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使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家主子這是又亂到哪裡去了。
江月白揮揮手,「你們下去罷。」
女使們蹲身,應個是,又退出去了。
「皇后,不著急的,今兒不上朝,咱們現在是新婚回門子,眼下在燕國呢。」他起身,在銅鏡前把她箍住,「在燕國待兩日,咱們便回陳去。」
她遲疑,「可我們,不是才成了親?怎麼會這麼快就回燕國來呢?」
他撒起謊來,居然反應很敏捷。
「因為國師啊,國師總有辦法的。」他看著她,碧藍的眸子深邃如瀚海,她看的有些痴,忘記同他對質。
接下來幾天,她的記憶似乎在固定的時間段停住了,沒有跳躍的很厲害,堅信是和江月白才成親,在燕國回門子。
身邊的人也都放下心來。
純禪送他們走的時候,再三叮囑江月白,叫他一定要小心的照顧阿姊,若是有什麼用得上燕國的地方,儘管說。
臨江收到江月白書信的時候,整個人懵了,反應過來則是馬上召集文武大臣入宮商議該當如何。
眾口一致,肯定是要請國君回宮的,還得興師動眾的請,至於新君繼位這件事,幸好江忡這孩子尚小,都是底下人在操持,也沒有漏過口風,所以只當是請進宮裡頭玩了兩天,既然封了臨安王,那就該送回自己的王府去。
既如此,臨江安排好一應事宜,把朝政交給幾個軍機大臣料理,就帶著人去接駕了。
半路上和江月白迎頭遇上,江月白說,讓他遣人到曇中一趟,請相里迦看看阿楚,還能不能有什麼法子治。
臨江說是,「國君和君後好不容易在一起,是該好好醫治。」又說起來,問他是怎麼逃生的。
江月白細眉微挑,「也是巧了,正碰上相里賀去救人,見阿楚已經被你們救上戰船,就乾脆沒露面,到水裡把我拉扯上來,當時交戰之中,到處都很亂,也就沒人注意到他的小船。後來在曇中,給我治了很久的傷。」
臨江一跪,「主子,都怪臨江沒本事,事後臣叫人撈了好幾天,都沒打撈到您。」
他扶臨江起來,「不怨你。」
「可是,主子您的手臂……」
「挺好的,我已經開始學著用左手揮刀,慢慢的就習慣了。」轉而去看旁邊的和萌橦說笑的秦楚,想了想,「也不知道,她一切如常後,還會不會嫌棄我。」
江月白還朝,是樁大事。
天歲不復存在,陳國佔據萬裡江山,除去天歲以南自立的藩國和滄瀾山以北的燕國,中土江山盡數歸陳。
天下一統,臣子們上朝的時候,提起遷都一事,也提起更換國號之事。
他坐在龍椅上出神,在想相里迦收到書函要幾時才能到,沒怎麼聽下頭的人都說的什麼,是以伍上卿在底下鏗鏘有力的說了三次,他才回過神來,應個聲,「上卿方才說的什麼?」
伍上卿揖首,「君主,臣以為,定國號虞,額遷都……洛平,不知國君意下如何?」
他還在走神,沒有說話。
伍上卿揣摩,可能洛平不大合君主心意,不過遷都勢在必行,胡襄城實在是在位置上太過於偏北,不利於中央集權,遂繼續道:「洛平在版圖的心臟位置,四通八達無論水利還是人都適合做都城,且南方多水,以後道府督查也方便往來當差,」
伍上卿侃侃而談,內侍官從外頭進來,蹬蹬蹬到龍椅前呵腰,湊過去同他咬耳朵,「主子,相里藥師已經來了,正往楚雲宮去。」
他聽罷趕忙起身,提步就走。
伍上卿還在說話,瞧著君主正上著朝說走就走了,著急道:「陛下。」
他頭也沒回,「都依上卿的意思,上卿看著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