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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的去摸人,只摸到空蕩蕩的褥子,她緩緩睜開眼,儘是失落。
果然是場夢呢,她坐起來,自己給自己系衣帶,掀開被子,褥子上有些不好的痕跡,她頓覺無趣,低聲道:「把褥子換了罷,不乾淨了。」
萌橦濕了帕子來給她擦洗,應著,「回頭就叫她們收拾了,主子,您還泡泡澡麼?」
她點頭,「洗洗也好。」
萌橦噯一聲,給她擦手臂,「主子,回頭有了小皇子可就好了,到時候奴婢在您身邊做個老嬤嬤,給小皇子做些小衣裳什麼的。您說,小皇子長得像誰?奴婢覺得像您最好。」
她托腮,並不熱忱,「怎麼會有小皇子呢?我是要在這宮裡頭老死了。你做什麼老嬤嬤?都已經嫁人了,相里賀是待你不好麼?」
「奴婢不稀罕,奴婢就想和主子在一塊兒,奴婢呀,哪裡都不去。」萌橦替她擦乾淨身子,轉而去拿衣裳來給她更換。
「國君在等著您用膳呢,溫了您最愛喝的桂花酒,陳國君說秋涼了,打算給您專門造個月華池,到了冬天好泡澡。主子,」萌橦喋喋不休的,一邊給她梳髮髻,一邊不忘問她,「這身衣裳好看麼?髮髻好看麼?您要是不喜歡,奴婢再重新給您梳。」
她說好看,銅鏡裡她穿了一身很素淨的襦裙,髮式也簡單梳的垂髻,簮了朵白色小花,她說很好,很合適。
萌橦說成,轉而又在後髻上替她簪了大紅的石榴珠,拉著她往前殿去。
出門的時候,她恍惚才想起來,問萌橦,「陳國君幾時說的?」
「就方才啊。」萌橦樂不可支,「真不容易。」
她又問:「方才是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說的?純禪去陳國接我的時候麼?」
萌橦楞了楞,忙雙手直擺,這是又糊塗了,腦子開始轉不過彎了。
「不是不是。好了,奴婢不說了,您別想,別瞎想。走罷,奴婢扶著您。」
她痴愣愣的點頭,又去想別的事兒,琢磨不過來,還是去問萌橦。
「前幾日,我去羊腸澗看到一大朵雪蓮,師父說可以入藥的,我採著了沒有?」
萌橦看她,這是錯亂到七歲那年,貪玩去羊腸澗找大角鹿的時候了。
「採著了的,雪蓮很大一顆,國師拿去煉丹,後來還誇您了呢。」
她高興的拍手,「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怕師父打我手板子呢。」
說著話,萌橦扶她進了殿,她高興的很,「師父向來很兇的,他說他有一百多歲,可我不信,他一點都不像一百多歲的,哪有人一百多歲了長得和個十二三的娃娃似的?可他就是不摘面/具下來給我看。還兇我的,」她撐手給萌橦看,「你瞧,都打青了,是因為我救了江月白。」
萌橦眼神複雜的看几案前坐著的江月白。
江月白起身,提步走到她身邊,「阿楚,來,跟我坐到那裡去,該用膳了。」
她去捉他的手,欣喜道:「蕭哥哥,你怎麼到滄瀾山來看我了?是我搶了你的忘塵劍,你不服氣麼?」
江月白抖著手,去看純禪。
純禪低頭舔舔下唇,「自從你沉到水裡,所有人都說你死了,她就這樣了,時好時壞的,太醫說,這是心病,有些事情她不願意接受,之前她還服過離鉤,想要根治,怕不可能了。」
他心裡咯噔一下,轉而把秦楚攏進懷裡,「我會照顧她,過幾日就帶她回陳。」
純禪沒有說話。
她今夜很活潑,像孩童似的,對什麼都興致勃勃,吃飯的時候,拽著他胳膊,一會兒要夾這個,一會兒要夾那個。
用過飯,又纏著他不放,說是除夕,一定要扯著他去街上看看。
她說,「八蜡廟街上有個賣餛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