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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的頭兒大步走到床前,猛地掀開秦楚的被子,「我看是裝神弄鬼!得了隱疾?可是疾在腹部?」
秦楚故作驚嚇,大叫一聲窩在床角,抖手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是鬼來了,法師救我。」
萌橦捏著把汗,沒想到自家主子這麼配合,反應也快,拍拍心口,上前道:「官爺,是真的撞了邪的,沒騙您。」
軍頭兒大手一揮,「真他孃的晦氣,走。」
萌橦堆笑,送禁軍們出了門,跟出來塞些銀錢給軍頭兒,不好意思道:「軍爺,我阿姊她受不得刺激,方才是真嚇到了,我知道軍爺也是公務在身,求軍爺再查的時候,多體諒些。」
軍頭兒顛顛手裡頭一袋銀子,答應著,「成,你還挺懂事的,咱們不和一個瘋子計較。」轉身招呼著人走了。
下了樓,底下人問,軍頭兒笑,「刺客傷的是腹部,那姑娘雖然瘋癲,身上卻完好無傷,不是咱們要搜的人。」言罷,把銀錢袋子扔下去,「給兄弟們分一分,權當今天的茶錢了,走吧。」
萌橦送走人,回來,說,「這些人一時半會不會再來,主子您收拾收拾,咱們摸著天黑的時候混出城去,再做打算。」
相里賀悶頭數珠串子,忽然道:「他們,是不是在追查合德帝姬?」
第44章 噩夢
秦楚和萌橦同時看向他, 「你怎麼知道?」
相里賀把佛珠一個一個扔進缽中,不甚在意, 「哦,昨天我在魏宮附近挖藥草,瞧見她了。」
秦楚瞪大眼睛,「你昨天怎麼不說?在什麼地方見到她的?往哪裡去了?」
「就在梅林那片啊,她受了傷,我還替她包紮了傷口,對了,她是被個黑衣人接走的,我看著背影很眼熟, 應該是蘇讓, 就是蕭道隅身邊養的暗衛蘇讓。」
他繼續揀佛珠往缽裡扔, 碰撞出清脆的叮噹聲。
秦楚薅住他的領子, 「走,現在就走, 帶我去找人。」
相里賀撓頭,「幹嘛呀, 出什麼事了就……就去找人, 外頭亂鬨鬨的, 就是找人也得先出了城吧。」
她鬆開相里賀,悶聲坐下,「你確定,是蘇讓帶走的人?果然是迴天歲了?」
「那不知道, 她傷的也不是很嚴重,我在外頭晃蕩這些日子,聽說你們燕國的事情了, 純禪繼位新君,嬴粟逃出生天。其實我爹就我一個兒子,我家也沒皇位讓我繼承,反正我是不能理解你們王室嫡親之間的這種打打殺殺,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看,既然他們都被逐出燕國,你放他們一條生路也就是了,何必窮追不捨的?」
他吊兒郎當的,說的也不怎麼真情實感。
萌橦氣不過,呵斥道:「你這人做什麼和稀泥的理中客呢?我家主子心地最是良善,當初是看她和趙太子宋文成兩情相悅,才替嫁到陳國去,哪裡知道她恩將仇報,被宋文成利用了,還拿當初我家主子救江月白事情做文章,讓江月白誤會我家主子,害我家主子白白瞎了一雙眼睛,還差點死了。就是我家主子胸襟開闊不同她計較,這筆帳我也要同她好好算一算的。」
相里賀啊一聲,丟下佛珠子去看秦楚,「原還有這麼一樁呢?你怎麼都沒提過?」
她不耐,「都過去了,提它做什麼?」
「既然如此,」相里賀起身理整理整衣裳,「我捨命陪君子,不過我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迴天歲了。」他攏手,來回踱步琢磨會兒,「其實這事兒怨江月白,都怪他提刀追我們,不然我就不會驚慌失措之中,昏昏沉沉睡一整晚,結果這事給忘個乾淨。」
唉,算了,秦楚有些心灰意冷。
相里賀就是不靠譜,她能指望什麼呢?急是急不得,乾脆利落道:「等會兒出城,我和萌橦先走,你隨後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