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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枯木逢春發出鵝黃嫩芽,野花開的肆無忌憚,如果秦楚不是心裡揣著事兒,這滿幅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的景緻,能讓她開懷好些天。
秦楚沒有心思看,至於江月白,又看不見,這路上的好風光倒是白白辜負了。
寒山古寺隱在儘是懸崖峭壁的山頂,馬車到了山腳下,就只能棄車徒行。
秦楚扶著江月白從馬車上下來,抬頭往山頂看一眼,嘆聲,「你不要太勉強,我瞧著這不是個長受香火供奉之地,荒涼的很。」
他說是,回握她的手,握的緊緊的,「你擔心我,我很高興,可是阿楚,我不想再把你一個人丟在危險重重裡頭,往後無論去哪裡,都帶上我,我改的很好的,關鍵時候很好用,所以不要拒我於千里之外。」
秦楚語塞,乾脆隨他去,提起裙擺左右一對,高高系起來便於走路,拉著江月白爬上了蜿蜒曲折的山道。
山勢抖,爬起來分外吃力,她爬了一陣兒,滿頭大汗,心中腹誹:建造寒山古寺的和尚一定是腦子不好使,才會把廟宇建在山尖尖頂上。
她抱怨,「寺裡的和尚們真是聰明,這要是遇上雷雨天,可方便三花聚頂原地飛升了。」
江月白嘴角上揚,「你說的是。」
他喜歡她損起來說話的模樣,明明是風趣的很,偏是一副正正經經的模樣。
其實寒山古寺沒有和尚在此修行,只住著兩個道士。
他們費了半天功夫,才爬到半山腰,江月白往前走幾步,絲毫不顧及身份,拿袖子把一塊大青石擦乾淨,喚她過去坐。
「歇會兒罷,爬到山頂尚需費些功夫。」
她看著江月白細汗如雨的臉,讓他也坐。
他聽話,不聲不響在旁邊坐下,安靜的聽山風。
憋了半天,秦楚還是戳戳他的胳膊,問他,「江月白,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江月白說,「因為你是孤的皇后。」他略低下頭,像突然進入回憶裡,絮絮叨叨,「孤小的時候在燕國做質子,被當馬騎,被當箭婁子,被關黑屋子,他們口口聲聲叫囂著,說我是個被陳國拋棄的木偶,只有你,給我送紅棗,送蜜餞,送傷藥,孤那時候就在想,有朝一日我大權在握,一定要三媒六聘十里紅妝的迎娶你。」
她木噔噔回他個忘了。
兩相無話,山林中忽地一聲異響,兩個人同時警惕起來。
江月白起身護在她身前,質問沈知興,「怎麼回事?」
沈知興率幾個護衛把他和秦楚保護起來,抽刀四處觀看,回道:「主子小心,來者不善。」
話音剛落,林中四面衝出二十多個黑衣人,立時同沈知興幾個人廝殺起來。
他們人少吃虧,抵擋不住,幾個人已經衝破他們的守護,沖江月白劈面而來。
秦楚一把拉住江月白甩到身後,「眼睛不好用便去老實的坐著,交給我便是。」
江月白說,「我還沒有到了用你來保護的地步,這幾個人,哪是對手?」
她瞪他,「嘴硬。」卻沒耽誤隨手就擰斷劈過來的黑衣人一條手臂,把人結結實實踢翻在地,腳踏在黑衣人腦門上,厲聲道:「說,你們是哪個諸侯國的人?萌橦被你們擄到哪裡去了?」
黑衣人喘著粗氣,不服道:「上頭下令取江月白首級,昭和帝姬不要多管閒事的好。」
秦楚蹲下來,狠狠抽了他一耳巴子,「我問你什麼你便答什麼。」她指指江月白,「他的命我不感興趣,你們有本事儘管去殺,動我的人,便是不行。我再問你一遍,把萌橦擄到哪裡去了?」
黑衣人咬牙,「不知道,你殺了我也是不知道。」
她狡黠一笑,「是條漢子,可知道南歧神宮有種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