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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朕當不成仁君?」
「古往今來,能稱得上仁這個字的,又有幾人?如若此人不幸生在帝王家,那就更不能期待了——無欲則剛,去權得仁。陛下想要兼顧,實在太難。」
「你在激將。」
「我在策君。」
壁風眯起眼睛,念離分寸不讓,屋子裡一時驟冷,念離心裡再清楚不過,只要自己退讓一分,壁風定會要了全部。
「陛下,前面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不如民女為陛下引路。」
「可。」壁風看著念離決絕的轉身、開門,看著她遠遠走在前面,只給他一個背影,看著她走出的這條路上,跟著不知輕重的他,心中五味陳雜。
他只是還不能習慣,她一轉彎,就消失不見。
園子裡一派喜慶祥和的氣氛,大有一副與民同樂的群眾基礎。
由於先前壁風出席過溯源商會的聚會,也大擺筵席招待過溯源權貴,因此大家見了萬歲爺也並不那般拘束,總還是有膽大的在偷瞟他,甚至拉著安以墨的袖子想叫他安排敬酒。
蘭兒的百日宴,成了天子見面會。
氣氛在壁風出場時達到巔峰。
壁風心裡著實受用,也就叫魏思量遣走了那些掃興的侍衛們,就那般大大咧咧地坐在席間,安園男女老少見著壁風沒有上高臺而是坐在了下面,都面面相覷。
還是安以笙最先開了口。
「陛下,小民敬你一杯。」
壁風本是沒有看清楚這敬酒的是誰,只是下意識舉起杯子,舉到半路才深覺這敬酒的人沒大沒小的,定睛一看,差點倒仰過去——
許久不見的冤家對頭安以笙。
安以笙見壁風怔住不動,嘿嘿一笑,「莫非陛下還介懷小民過去的所作所為有損龍體,不肯賞酒於小民麼?」
壁風恨不能一杯子潑了他。
什麼有損龍體!
把你現場給剁爛了!
煮雪先開了口。
「你以為陛下會給你這個俗人計較麼?就你對陛下做的那些,五馬分屍都不為過。陛下早就饒了你了,還不謝恩?」
「謝陛下隆恩——請陛下順便賜婚——」
壁風一下子就癲狂了,酒杯子往桌上一甩。
「賜賜賜婚——你膽子未免太大了——」
安以笙一臉無辜地說:「我只是請陛下您為我和煮雪賜個婚罷了……這也能讓您龍顏大怒?」
壁風當下風化了,連個渣滓都不剩。
好吧,寡人聽錯了。
下次務必要說清楚了,不,沒有下次了,朕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看來對付陛下,還是得二弟出馬。」
念離應酬了一圈,遠遠看著安以笙很是自如地跟壁風「寒暄」,不自覺地感嘆了一句,正逢安以墨來到身邊,卻是一笑,「也未見得,我這個當哥哥的,未見得比弟弟遜色。不過是當時顧及影者身份,不便太多接觸罷了。」
這個時候了,安以墨居然還在爭風吃醋。念離搖了搖頭,他莫非真的不知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
最近他似乎也太安靜了些,這安靜總讓念離覺得稀奇。
「你方才做什麼去了?我引陛下出來,卻看見弟弟妹妹們在忙。」
「去給柳貴人請安。」
安以墨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念離心裡不免還是咯噔一下,最近事多,都忘記了柳若素的事了。想今晚花嬪陪著壁風坐上院中主桌,卻不見柳若素的影子,怕是在避嫌。
畢竟她的身份太過特殊。
「我倒是把她給忽略了。」
「正好,她此時就希望大家把她忽略了才好,不過現在她是主,我們是民,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