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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誤會,也希望丈母孃對我的夫人說聲對不起。」
念離猛地抬頭,先前已經麻木的側臉反而火辣辣騰起來,鬧不準是後返勁兒還是燙的。
安以墨,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什麼英雄救美,都是扯。
可是這男人越說越來勁,非要把念離推到戰鬥第一線不可。
「宮人出宮,地位等同女官,地位尊貴,比起可兒來說也毫不遜色。若是她真的要追究,恐怕柳家不是賠償些銀子就可以了事的。」
安以墨一邊說一邊捅捅念離,念離的目光能在地面上燙出三寸洞來。
這番話倒是戳到柳老夫人的痛處了,柳家雖是大戶,到底只是商家,社會地位並不高,和有十載宮中經歷的宮人鬧上衙門,的確不佔優勢。
「安家少夫人,是老嫗方才魯莽了。」柳老夫人一張老臉難過得恨,念離馬上打斷了她的「道歉」,十分和煦地說:「柳老夫人不必如此,長輩教訓晚輩有理。再說此事與您無關,完全是有些人造謠生事平添事端——」
說到這裡,念離分寸得當地瞟了一眼一臉傲氣的小婉,這小丫頭不挫挫銳氣,日後就更無法無天了。
「都是小婉這丫頭亂報,我就說,安老夫人點頭娶進門的填房媳婦,怎麼會是個騷——呵呵,不說不說了——」
小婉聽了這話雙腿抖得像篩糠。
「這家有家規,犯錯就要受罰,今天雖然是我成為少夫人的第一天,我可不好破了安家的規矩。」念離慢慢起身,自有一股威嚴,「老夫人,可否由媳婦兒來決定如何懲罰她?」
安以墨側目看了她一眼,看著她這層門神的假人皮終於掀開了一個角兒,愉悅得沒有做聲。老太太點了點頭。
這媳婦也要有個下馬威來震懾一下滿園子的嘴巴。
「那媳婦就決定了,小婉——」念離微微一笑,「你到你主子那裡去領罰吧。」
小婉猛地抬頭,面如菜色,真想不到這新來的大夫人招數如此狠毒——
諾諾了一聲「好」,這入門第一次小規模混戰告以段落。
送走了柳老夫人,安以墨並念離一同回書房,一路上兩人偶爾目光相錯,卻不曾言語,等進了屋子,安以墨方才扣上了門笑著說:
「四副藥一起煎,你是有多愛我啊?」
念離笑嘻嘻地說:「這是心意足。」
沒有想到,陰晴難辨這四個字終於在安大少身上顯靈了,安以墨將先前放著藥爐的精緻託盤唰的從桌面上掃在地上,杯子茶壺蓋子滴滴溜溜還在滾著,念離心裡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這安大少真是比那些宮裡的娘娘們都難捉摸——
「不要以為我出手相救是因為你,」安以墨整了整衣服,一掃吊兒郎當的樣子:「有些事這樣說了,這樣做了,不是出於愛,而是出於恨。」
念離頭低垂著,分明聽出了弦外之音。
安以墨英雄救美不是因為愛著美人,而是因為恨那擒住美人的野獸。
「也不要以為你的那些小伎倆我不知道,」安以墨繼續板著臉,「我只是不屑於和你一般見識。」
「是,相公教訓的是。」念離的眼微微順著安以墨的喉結向上攀爬,此刻那原本秀麗的面容再也找不到任何柔光,顯得頗有些稜角分明,可是那眸子卻忽而是戲謔的快意,忽而是溫柔的陷阱,忽而又是刺目的凌厲。
彷彿有時他們只一眼就有了默契,她可以任意胡鬧,不用擔心他領略不出其中的小智慧。
彷彿有時他們只一眼就隔開了距離,她有她堅硬的殼,他也有他的。
她是別人看不懂的女人,他也是有故事的男人。
念離還是第一次如此刻苦銘心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