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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卿總不能永遠呆在家裡,而那一次失敗的感情對她也產生了非常嚴重的抗拒,她害怕異性,也拒絕感情,甚至於有段時間她都不願抱一抱李禹。
那個時候李禹還小,也並不知道這些事情,可關於他出生的始末,他外公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告訴他了,雖然他外公也愛他,可那個時候小小的他仍從他外公的表情中讀出來格外糾結的嫌棄。
有一次他放學回家,偷聽到外公外婆說話,外婆說:「你發現沒,小禹的長相越來越不像我們,有幾次一晃眼之間,我瞧著像那個男人。」
「那有什麼辦法,他身上畢竟留著一半那個男人的血。」
「是沒什麼,可是我恨啊,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人說得有多難聽,可小卿性子多倔,別人越看不起她,她越要做出一番事業給別人瞧,可她本來不需要這麼辛苦的。」說到最後,外婆帶上了哭腔。
外婆抽泣的聲音像是一把巨大的錘子錘向門外的李禹,那時候還是個孩子
的小李禹終於明白了課堂上老師說的「羞恥」一詞。
他感覺到了巨大的羞恥,要將他淹沒,外公外婆和媽媽對他更好,他便越覺得羞恥,他的身上留著那個男人一半的血,就是一出生帶著的原罪。
一直到長大,他都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也無法接受那個懦弱退卻的男人,他每時每刻都在想如果當時那個男人勇敢一點,會不會媽媽的情況會好一點,又或者從始至終都沒有自己的存在,該有多好。
現在,時間的齒輪滑動到了此時此刻的車內,看著這個便宜表姐明亮如星的眼眸,他突然有了一種難以遏制的使命感,就像是此時此刻他回到了十九年前,可以親手阻止自己的出生!
「莊露!」他大喊一聲,「你知道什麼是家庭和婚姻嘛,所有穩固的家庭、和諧的婚姻,都需要足夠成熟的兩個人,和沒那麼羸弱的物質基礎,如果你愛孩子,你應該提供給他一個穩定的成長環境,而不是在你自己都幼稚脆弱的時候,選擇帶他來這世間受苦!」
莊露不知道為啥李禹突然情緒激動,她愣了愣,和一旁也有些發懵的陶茹對視一眼,輕輕按下要說實話的陶茹,繼續說道:「李禹,我真沒懷孕,不然你放我下去,我給你翻幾個跟斗,或者我現在給你表演腹部碎大石!」
「真的嗎?」
「比真金都真。」
看著李禹還是半信半疑的小臉,再看了看一分一秒走過的時間,實際上今天她們來這個醫院,也是因為孫醫生的師姐在這個醫院,孫醫生已經幫忙約好了時間,再拉扯下去,這是真的要遲到了!
突然,她靈機一動,舉起了小手,豎起四個手指,「我發四,我是去看婦科,因為我月經不調,為什麼呢,因為我減肥減得,你沒發現我又瘦了一點嘛!唉!你快放我們下去吧,再不取號我就過號了!」
李禹想了想,開了鎖。
莊露趕忙帶著陶茹「逃難」一樣下了車。
就見駕駛室的車窗也降了下來,「結束了給我微信,我等你。」丟下這麼一句話,李禹別過了臉,啟動車離開了。
莊露一句「不用了」卡在喉嚨中,化為一聲嘆息吐了出來,「我們走吧。」
陶茹仰起頭看著
那「京平市第一婦產科醫院」紅色的大字,緩緩點了點頭,她下意識摸了摸肚子,咬了咬牙,「走!」
莊露也是第一次來這所醫院,她和陶茹順利找到了孫醫生的師姐,也就是在校醫院救過陶茹一把的人,孫醫生像是個大男孩,乾乾淨淨溫溫和和,像是冬天午後的陽光。
可與他交好的師姐卻是完全不一樣,師姐面無表情地交代事情,白大褂映襯著她的臉也煞白煞白,巨大的黑眼圈看上去缺乏休息,兩頰微凹看著很有距離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