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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晃晃。王葳還破例允許我酒後駕駛。那輛金盃還真聽話,我閉著眼睛,它居然沒碰到任何行人。可是無論我怎樣加大油門,它總是以一個速度奔跑。後來,天空和道路,包括王葳和我自己,都在不停地旋轉。旋來轉去的,我被旋暈了,就趴在方向盤上打了個盹。
第二天,酒勁過去。我一醒來,就被眼前的場景嚇得冷汗直流。因為我發現:王葳趴在我背上,我趴在方向盤上,我的車鑰匙居然已經摸黑插進了發動機的鎖孔裡。只要輕輕一轉動,那後果肯定會不堪設想。。。。。
第四節 歡樂的影子
望著歡樂的影子,我總覺得,有些歡樂真的成為不了真正的歡樂。在股市所取得的巨大勝利,並沒給我多少成就感。不過,九頭鳥那邊傳來的瀕瀕捷報,至多至少卻也給我一些感官上的刺激。那段時間裡,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又不應該幹什麼。有天我打電話給江洪說:“騙你是小狗,這年頭,不光是我,連你也不會有捱餓的可能。”可是,生活的內容難道就是維持著一生別捱餓?
對於一個貧富永遠無法均等的社會,一個金錢重於一切,壓倒一切的社會,愛情依靠它,友情依靠它,甚至連信仰也在逐漸依靠它。沒錢時,就會覺得錢好,可有了點錢之後,又覺得,有錢與無錢,基本上又一樣。就像幾十年前那場偉大的政治運動一樣,大家心裡都有毛主席,早請示晚彙報,幾十歲的老頭老太太也會跳忠字舞。但現在呢?現在大家心裡又有了哪些新內容?
一些瑣碎的問題使得我胡思亂想。可一想到某些真實的內容我又感到有點痛不欲生。我們只有存在於自己生存的反方向裡,才可以看清楚一些事物的實質與真相。存在於痛苦或者歡樂的夾縫中,才可以更深刻更清晰地體驗它們。而糜爛於一次次放縱的情慾和物慾裡,堅挺或者疲軟,又有誰還能搞清楚自己活著,到底是在幹什麼?
小時候,我常對著水裡的月亮尿尿。結果水裡的月亮碎了,我就會覺得自己很強大。可一抬頭,天上的那個月亮卻還是完好無損。無數次,我都偏偏不信那個邪,常常刻意憋尿,等憋得實在是憋不下去了,我就重新站在月亮底下,兩隻小手架住那杆蘊勢待發的小機槍,滿臉通紅地使勁,想象著自己手裡拉的是張滿弓,恨不得把尿當箭,射到天上去,打碎那個惹我生氣的月亮。
我怒視著天上的月亮拼命撒尿的畫面,被我姐週一萍看見後,她居然這樣嘲笑我,說,你真沒用,我要是個男的,就一定可以打到月亮!我姐後來還真的這樣練習過。我那年五歲,她七歲。帶著我出去玩的時候,她就當著我的面,站著尿過尿。她說站著尿尿的確很氣派,做人就得有氣派,有權有勢。
後來的週一萍,真的一直在朝著那個方向發展。而我歷盡無數次失敗後,也終於漸漸明白:天上的月亮,才是真月亮。但我們永遠都打不碎它。我們無能,我們能打碎的,往往都是水裡的假月亮。如同我的掙錢美夢,如同我面前的那座中國錢山,片刻之間,它就消逝得無影無蹤。
巨大的潰敗在不久也終於到來。那天江洪打電話通知我,說最近的“天堂鳥”走勢不妙,讓我最好抽空回去一趟,以免老巢被端。放下話筒我還不屑一顧地想:自己昨天還和“九頭鳥”透過電話,可能是別的大戶震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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