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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瑟瑟見太后失神不語,面色平靜的繼續道:「兒臣本想請父皇為平安石賜字,但父皇身體疲乏,兒臣不敢擾了父皇歇息,只好煩勞母后去一趟坤寧宮了。」
這樣合情合理的理由,竟讓太上皇一時之間找不到麼麼拒絕的理由。
太后的嘴唇蠕動了兩下,似乎是想說些麼麼,但在那之前,林瑟瑟便已經將她扶起,與嬴非非一同架起她離開了慈寧宮。
太上皇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眸色略顯陰沉,他削瘦的指關節輕叩在椅子把上,面部肌肉微不可見的抽搐了兩下。
司徒聲不動聲色的擋住了太上皇的視線,他的眸光從太上皇身上掃過,而後又落在了燕王身上:「燕王日日跟在太上皇身邊,倒是替皇上盡孝了。」
他的語氣中隱隱帶著一絲嘲弄,聽著像是在誇讚燕王孝順,實則是在譏諷燕王是太上皇身邊乖順的走狗。
燕王彷彿沒有聽出他的嘲諷,只是好脾氣的笑了笑:「既是義父,孝順也是應當的。」
兩人的視線相觸,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司徒聲不經意間從燕王的眼眸裡,尋到了一絲莫名的熟悉感。
他微微皺眉,正要再仔細看一看,燕王卻已經別過了眼眸,錯開了與他相交的視線。
許是察覺到司徒聲探究的目光,太上皇嗓音淡淡道:「既是要為帝後入畫,自然是好好準備妥當,趁著時間尚早,快回去準備吧。」
這便是對司徒聲下了逐客令。
司徒聲沒再多說麼麼,只是臨走之前,側過身子又深深凝望了燕王一眼。
待殿內的人都走了乾淨,太上皇細細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用指腹沿著茶杯的邊沿描繪摩挲。
空氣寂靜的猶如墳地,連對方的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氛圍十分古怪,若是一般人在此,定然是要忍不住先開口,去打破這平靜又詭異的氣氛。
但偏偏燕王不是一般人,他像是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的異常,自顧自捧著湯婆子,神情自若的坐在靠背交椅上。
不知沉默了多久,終是太上皇先開了口:「她們是你放進去的?」
燕王揚起唇畔:「是。」
太上皇面色沉了沉:「你便不怕寡人降罪於你?」
燕王輕笑一聲,眸中帶著些嘲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太上皇又沉默了。
這一次,燕王卻沒有耐心繼續陪太上皇沉默下去,他將頸間的狐裘向裡掖了掖,捧著湯婆子朝太上皇微微頷首:「若是沒旁的事,我便先回去了。」
他往外走了兩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麼麼似的,驀地停住了腳步:「哦,對了。我對皇后很感興趣,你暫時不要動她。」
太上皇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嗓音帶著淡淡的關切:「你的臉,還難受嗎?」
燕王的腳步一頓,挺得筆直的背影略顯寂寥。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指尖的涼意卻絲毫滲不進面板裡,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自己扯唇笑道:「託您的福,已經不難受了。」
第51章 五十一個皇后
太后穩坐在圈木交椅上,面色雖還泛著一抹蒼白,精神卻好了不少。
她手中捧著一碗熱茶,用眼角斜睨了一眼正在泡茶的林瑟瑟:「你煎茶的手藝倒是不錯。」
林瑟瑟抿唇一笑:「母后謬讚了。」
太后抬手用茶杯蓋撇了撇浮末,神色淡淡的呷了一口茶,她慢悠悠道:「你不要以為方才幫了哀家,哀家便會待你另眼相看。」
這話十分直白,語氣中帶著對林瑟瑟不加掩飾的厭惡。
嬴非非扯了一把太后的衣袖:「母后,你不要這樣對皇嫂說話,皇嫂是好人。」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