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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瑟瑟沉默起來,她在心底分析了一下自己拿鬢間的釵子捅死他,以及被他反殺的機率各有多大後,垂在身側的手指輕顫兩下,緩緩的朝著腰間的衿帶移去。
她打不過他的。
除了屈服,她別無他法。
她的手指哆嗦的厲害,扯住衿帶後便一直在發顫,但他卻一點都不著急,像是用鋒利的尖爪戲耍老鼠的貓兒,盡情的享受著她飽受折磨的過程。
衿帶扯落,她繃緊了手臂,顫顫巍巍的將衣襟褪至肩頭,便猶如與他初見時,那珠簾後的美人一般,露出光潔如玉的脊背。
司徒聲走回了狐皮毛毯上,他坐回原位,扔出硯臺墨石:「硯墨。」
林瑟瑟垂首望著硯臺,左右打量一番,卻不見清水,她遲疑片刻:「水在哪裡?」
他輕笑一聲:「在你身上。」
林瑟瑟起初並未聽懂,直到抬頭瞧見他意味深長的眸光,才驀地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她耳根紅的滴血,腦袋埋進頸間,彷彿隨時都要轉身逃走似的。
正當她無措之時,只聽見『哐當』一聲,她下意識的抬眸,卻見他將掌中的白玉酒壺扔了過來。
「用這個。」
她望著通體溫潤的白玉酒壺,不知怎地,眼前突然閃過她進殿時看到的那一幕。
酒水從壺嘴中一瀉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線條流暢的落入他殷紅的薄唇之中。
這玉壺之中,是他方才喝過的酒水,也不知他有沒有對嘴喝過……
林瑟瑟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早知會遇見這種難纏性惡的反派角色,她還不如輪迴七世去受苦受難。
她只恨自己當初手賤,一廂情願愛慕文昌帝君便也罷了,卻在文昌帝君下凡歷劫時,私自改動帝君在人界的命格,致使文昌帝君歷劫失敗。
若非如此,文昌帝君也無需重新下凡歷劫,她更不會因為觸犯天庭條規,被貶到此地來活受罪。
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眼中含著淚水,往硯臺中倒入清澈透明的酒水,用手中的墨石一點點硯著墨,很快便磨出了炭黑色的墨汁。
司徒聲氣定神閒,手中執起小狼毫,潔白的筆尖蘸上墨汁,手法熟稔的微抬手掌,將狼毫毛尖落在她的肌膚上。
膚若凝脂,宛如壁玉。
她的脊背在顫抖,哆嗦的不成樣子。
他勾起唇角,筆尖微轉,冰涼的墨汁在肌膚上緩緩暈染,他慢條斯理的勾勒著圖案。
許是她哆嗦的太厲害,讓他幾次都下錯了筆,他眸色微沉,帶著薄繭的掌心覆在她的肩頭,按住了她打顫的身子:「別動。」
林瑟瑟倒是不想動,但她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想她在天庭活了幾萬歲,也只是在心底偷偷暗戀過文昌帝君,平日裡連和男人牽手都沒有過,哪裡見過這等陣仗。
根根分明的狼毫,紮在身上又癢又疼,就像是有一根帶著小刺的羽毛在輕撓著她的腳心。
每一次落筆,她的心跳便如擂鼓般砰砰作響,只覺得渾身使不上力氣。
倒不如他拿個刀子來剜她的血肉,刀刀出血,便是如此也比這來的痛快。
她蔥白纖長的手指,死死攥住身前的衣襟,像是承受極大痛苦一般,緊蹙著一雙罥煙眉,額間隱隱有青紫色的筋脈凸起。
這是一場漫長而又無止境的折磨。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慢吞吞的收起了狼毫筆,他似乎極為滿意自己的作品,笑著讓宮婢搬來了一人多高的銅鏡。
這面鏡子是西洋進貢來的,鏡面不似宮中常用的梳妝鏡,一點都不模糊,清晰到連臉頰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照的一清二楚。
他掐著她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