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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民魚水情。」高湛盧垂目懶懶地瞥了他一眼,著重補充道,「首長說的。思想境界狹隘了不是?」
鄭成明話頭被堵了個正著,不服氣地嘿了一聲,指了指高湛盧的背影憤而在原地轉了兩圈。
哲人誠不欺他,戀愛的戀字,上半部分取自變態的變,下半部分取自變態的態。
在戀愛這條路上,總有一些人,走著走著,就變態了。
高湛盧走出幾步遠嘴角微微勾了勾,順手摘下帽子在手中把玩著,心情因這意外的安排而愉悅起來。
何須有心栽花,這無心插柳,也未嘗不會綠樹成蔭。
範慄是在山頂找到杜若的,滿天星色中她一個人倚在石頭上,臉貼著石頭像是睡著了,他有些不解踩滅了菸頭走近些,俯下身子輕聲叫道:「杜若書記?」
杜若一驚,睜開眼睛看清是他稍微鬆了口氣,坐直了身體勉強彎了彎嘴角,低下頭以掩飾自己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麼的侷促。
範慄重新點燃了一根煙,沉沉地吞吐兩口後實在沒有忍住問道:「您這是在?」
「杜禹,我哥哥,親哥哥。」杜若緊繃著嘴角抬起頭,她沒有想過刻意隱瞞,如果有人問她,她就會說,「我是主動申請來垚山村的,因為我哥哥。他也是主動申請來的,我知道,他想看到垚山村所有人過上好日子,我沒想那麼多,我就想幫他實現這個願望。」
隱隱覺得杜若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終於在此時得到了答案,範慄手裡的煙持續燃燒著卻始終沒有再放進嘴裡,任由菸灰緩緩沉積,進而掉落,綻放。
杜若嘴角牽了牽,順手把散落下來擋在臉側的頭髮撥到耳後,仰頭望著天嘆了口氣,「為了能來,我還和市上立了軍令狀,如果不能幫助垚山村脫貧我就不下山了。這下看來,會是一場持久戰了。」
「家裡人同意?」範慄咳了兩聲道,太多的他也來不及想,就是覺得這樣一個姑娘來這種窮山僻壤家裡人該有多心疼。
她的軍令狀究竟是立給副書記還是爸爸的,杜若有些恍惚,至於奶奶,可能還在生她那天不願意把餃子帶走的氣吧。
「同不同意的我不是也來了嗎,做工作而已,不需要和家裡人過多分享我的辛苦,應該的。」杜若拍了拍手上的灰,「範書記我先回去了,您自便。」
秋老虎下日頭正曬,汗浸透帽子悶得慌,取下帽子杜若又覺得頭皮都被曬得隱隱作痛,半晌抬起頭來擦一擦汗,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汗都漬了出來。
秀秀拽起衣襟擦了擦脖子上的汗,順手遞過水杯給杜若,杜若喝了兩大口抓起地上的草帽扇了扇風,望著修了三分之一的路沉沉地嘆了口氣,這一林楓樹,到底是要被辜負了嗎?
「杜若書記,你看!」欒平直起腰來指著靠村子的一頭喊道。
杜若手遮在額前尋聲看過去,一個戴著草帽的頭露了出來,而後是肩上扛著的鋤頭,再之後是更多荷鋤戴帽的村民,有她認識的,還有她叫不出名字的。
眾人都朝著一個方向看去,村裡男人們都扛著鋤頭鐵鍬走來也不多說,只埋頭就開始幹活,彷彿是在自家地裡一般自然。
杜若眨了眨眼睛彷彿還沒有明白這樣的場景是怎麼回事,倒是孟天鶴和欒平已經回過神來開始組織村民分工了。
秀秀樂開了花,用手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連聲道:「這下好了,這下好了。」
範慄背著手走在最後,與還在發愣的杜若相視微微垂眸笑了,見他一笑杜若也就笑了,兩人心領神會這是怎麼一回事。
山裡人之執拗迂腐與其樸實善良往往是雙生於骨子裡的,人們往往希望只得其一,卻不知世間諸事皆是如此,難得兩全。
第22章 享受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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